孙守仁驻扎在里洛阳城数十里外的山中,借助山地,可以极大程度限制突厥的马力优势,而面对十余万较为善战的军队,阿史那隼压根不会跑过来啃这块硬骨头。
以现在的形式,只要孙守仁待在那老实不动,就没有任何时间比拿下洛阳城更重要。
作为历朝历代的古都,即便在大梁朝差了一级只是陪都,但其本身所代表的象征太多了,而且在突厥历史上,还没有任何人拿下过此城。事实上,在兵围洛阳的那一刻起,阿史那隼就已经创造了历史。
只要能够拿下洛阳,哪怕损失的突厥勇士再多也无妨,站在历史最高点的他,所拥有的荣耀将掩盖一切,巨大的威望也会压服一切,到那时候,没有会再记得曾经的王族阿史德之姓,从今往后,王族只有一个形式,那就是阿史那!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阿史那隼甚至都想好了,城破之日,就是他和阿依努尔的大婚之日,还想像以前那般虚以委蛇?哈,那时候还用估计许多么?不管是阿依努尔是阿史德的公主也好,还是凭借其过人的姿色被众多人窥觑也好。
阿史那隼完全可以抛开一切顾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那时,他将彻底完完完全全的成为突厥最高统治者,怀中抱着突厥最美的美人,即便身死,也将名留千史让后人景仰。
当然,这些还不够,攻下洛阳城只不过是第一步,然后他将以此为开端,彻底征服大梁!
陷入自己幻想中的阿史那隼开始变得心情澎湃豪气吞天,弯刀一指,号角齐鸣,震天的喊杀声想起,数不清的突厥勇士前仆后继的再次冲向了洛阳城。
同一时刻,孙守仁军队驻地,此刻似乎才刚刚准备早饭,这么说也不大对,因为一天统共也就吃两顿饭,早饭吃完一些也没什么不妥。
一缕又一缕的炊烟升起,到底是十万大军埋锅造饭,观看着缕缕青烟,都觉得颇为壮观,隐藏在远处的突厥斥候并不敢贸然靠近,实在是对方的巡逻守备太过警戒,他们已经折了十几个好手了,不过也没关系,单看这烟,也知道没有任何的异常。
然而,当真是如此么?
大营当中肯定还是有人的,但除却几千正规士卒负责监督和巡逻警戒,其他都不过是辅兵罢了,而所谓辅兵,也基本是征召壮丁,负责押运粮草后勤之类。
只不过这些人,如今也全部穿上了朝廷兵服以作伪装。至于埋锅造饭,这种伪装伎俩就更简单了。
如果是平时的状况,善战的阿史那隼绝对会想尽办法一探虚实。
但架不住眼下已经被洛阳城遮住了双眼,很难在容下他物。再且两军的距离,若是快马疾驰,倒也算不得多远,但孙守仁麾下大多都是步卒,在确保战力的情况下赶到洛阳城救援,至少也得两天时间,两天?光这个时间,阿史那隼就不认为一支十万大军的动作会完全毫无动静。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孙守仁花费了六天时间,才赶到了洛阳城地界。
无他,只因绕路,绕的还是山路。
并没有选择空空荡荡并无兵围的城门,毕竟那里一片开阔无法隐藏,若是隔的太远,压根没办法杀个措手不及。
位处大梁地界的洛阳,大抵上和华夏史上的洛阳差不了太多,但多少也有一些差别。
大格局上,同样是西依秦岭,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所谓‘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而洛阳城往北,也同样拥有着一座天然屏障,邙山。
邙山横卧于洛阳东北侧,为崤山的支脉,东西绵亘19o余公里,只要不是靠的太紧,十万大军藏进去连个泡都冒不出来。
未避免被现,吃尽苦头一路赶到此地的十万大军,仍旧不敢安营扎寨,更不敢生火做饭,每日只是吃着干粮度日,连大声喧哗都不敢。
为确保时机,孙守仁亲自担任斥候,冒险靠近洛阳城,隐藏身形观看局势。
六天的时间,一路赶下来的确受了不少的罪,然而和洛阳城的百姓比,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的洛阳城内,已经家家挂白,人人戴孝,几乎每一家都必定有亲眷家属死亡。更有甚者,甚至已经男丁死绝。城内的房屋也拆卸了一小半,皆被当做滚木用于守城。
不过卫承恩到也会打算,现在先拆除的,都是那些空无主人的高门大院,至于留守的下人家仆,他们挡得住?不仅如此,男子照旧要拉上城头守卫。
巨大的伤亡也并非完全无用,突厥作为攻城一方,即便箭雨犀利,人人勇武,可到底是攻城的,六天过去,死伤四万有余,若是普通的战争,这绝对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可终究攻打的是洛阳啊,哪怕阿史那隼不说,各族族长也知道其中的诱i惑,这可是名留突厥千史的机会,将被后人咏诵。更莫说阿史那隼还不停的鼓动,还拿出足够的代价和好处。
且另一方面,洛阳城的防守也明显逐渐疲软下来,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打,必须要打!撤退不仅什么都没有还白白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