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姬在京师的靠山,都知道后头站的是丞相高渐申,这么大的来头,反过来也说明,凤姬想走,基本不可能。
然而好死不死的,高渐申病重,几乎不能理事,手上权力被自家女儿高玉瑶趁机夺了大半。
所以凤姬借此趁机走脱?保险起见,还跟着新任的潭王随行?
那么到底是老早就认识还未平反的潭王萧璟了,还是萧璟被封做潭王后才结识的?这里边的区别可不小。
见肯定还是会见的,顺便敲侧一番,看潭王到底是从何处听来的梁山。
真是,应当刚才就试探一下的,自己虚个什么,这么着急走干嘛。周少瑜顿时懊恼。
心事重重的回到善怀街,阴丽华被李师师拉去帮忙了,这两人到是熟络的快,萧美娘则是被赵福金给拉走了,想到昨夜之事,赵福金居然走路一点异色都没,也是够厉害的。
闲在家里的反到是李清照,诚然,李清照可以直接从李师师手里接过来自己掌控,但没有这个必要,人家李师师做的好好的,自己一来就样样做主,感情再好,也难免有一丝意见。
即便李清照相信李师师不会在意,却也不会如此去做,而且即便自己接过来,什么事都得重新捋一遍,何必了,好弄的自己那般辛苦。
是以此次府城之行,李清照纯粹当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段时日。
“周郎可是有心事?”见周少瑜眉头紧锁的进屋,李清照不由关切道。
“啊,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压力大。”周少瑜叹气,自己去京师发生过什么,是和李清照说过的,眼下再一解释,也不麻烦。
“凤姬?”对于凤姬的到来出现,李清照也很疑惑,想了想,沉思道:“依妾身之间,莫非这凤姬乃是老一辈潭王的后人?不然的话,即便凤姬当初有丞相撑腰,凤之一字,也不是想唤就唤的吧。”
“你的意思是,新任潭王萧璟是她的兄弟?而凤姬本人则是落难的郡主?上一任潭王平反,人死了,却还有后代,唔,这么一说,到也有几分可能。”周少瑜捏着下巴,反正还不知道真相,怎么猜都行。“可是,也没听说潭王有姐妹啊。”
正琢磨着,那边李清照反到忽然就乐了。只见她捂嘴一笑,道:“妾身还真不明白周郎当初是怎么想的,一开始就不表露态度岂不更好?那样的话,凤姬便是想演也没法演不是。这下倒好,忽然冷淡反到不正常了。”
周少瑜一拍大腿,有道理啊,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没事自己掺和上去干嘛,这下好了,累不累哟。
甭管累不累,反正都这样了,说也是白说,反正周少瑜不会去主动找凤姬,理由也好的很嘛,凤姬身在王府,哪那么容易说见就见对不对。
就这般过了三日,周三山将水寨交给赵闲闲的弟弟赵朴,自己带着几个弟兄回了府城,周少瑜第一时间过去见面。
周三山的确挨了一刀,不过也的确很浅,只是划破表皮多了那么些许,如今几乎已经好的差不多,然而伤口的位置却是在胸口,这若是再多几分力道,真真是。
“当时差点以为我死定了,那一瞬间,想到了太多事。”周三山一杯小酒下肚,感慨道。“但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记得当初,咱们周家五个,在山洞里吃着难以下咽的绿糊糊,大侄儿你说,咱们也可以做王爷,从那我就惦记上了,
是啊,人活一世,窝囊了半辈子,为什么还要一直窝囊下去,死了籍籍无名,无人问津,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何其悲哀!反正世道如此,何不拿命拼上一拼?”
周三山絮絮叨叨的说着,周少瑜却是听的大汗,‘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听听这话,三叔这是有向着哲学家方向发展的架势啊。
好容易终究了这个话题,又开始新一轮的感慨。
“经历此战,三叔算是明白了,打仗和寻常的闹事滋事是不同的,曾以为我在北城正要集合人手,多的不敢说,七八百总没问题,可现在看来,全是乌合之众,成不了大事,说到底,还是手底下那几个占过人命的才是条汉子,好在这次三叔也算谨慎,准备了许久,若不然……”
周少瑜安静听,生死关走一回,总得让人絮叨一番感慨一下么。至于周三山嘴中说的那几条汉子,周少瑜却是知晓,都是被官府通缉的人犯,最厉害的那个杀的是一县县尉,最次也是杀了那个乡绅的公子哥。
理由么,很老套,无非就是因各种理由被欺压。
杀人总归是不对,但所处地位不同,看待的问题的方式也不同,如果是滥杀无辜,周少瑜绝对不能接受,但事出有因,未必不能一用。
你看关二哥,还不是杀官奔逃,后来才遇到的刘备。
“此战虽差些身死,可三叔更想明白了,当时若死,即便少瑜你最终成就大事,史上对我也不过是一笔带过,若是不能,甚至压根不会有我的记载,哈,那怎么行,要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才不枉世上走一遭。”
周三山一拍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