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瑜才不会从张轲这里套上萧岿的线,熟知历史的他,可是直到张轲的尴尬位置。
西梁最终怎么灭亡的?还不就是以安平王萧岩为首,主动向隋朝投诚,大势之下,时任皇帝萧琮,也就是萧岿的儿子不得不归附,虽说当时的局势,已经没办法再让西梁夹缝中求生存,可说穿了,萧岩和萧岿不是一路人。
张轲一边是萧岿的小舅子,一边是萧岩的属官,这夹的,能过的舒服起来才怪,更莫说举荐他人了。
清楚归清楚,周少瑜纯当张轲就是普通人,装作啥也不知道,坐了片刻便告辞离开,然后回家躲起来美滋滋的大鱼大肉。
西梁弹丸小国,好管理,只要没有战事,日子也还算安定,除了天气有点冷,别的也都还凑合,街头李家的老婆子大寿,几个儿子凑了钱,跑来请周少瑜过去画了个像,算是开了张,之后生意好了些许,代写书信的,画像的,代抄书的,都有,只是不大多。
若按照这个收入,维持最普通的生计到是够了,偶尔还能吃一顿好的,可实际上,周少瑜都会跑装扮装扮,跑城另一头采买,然后中途放进空间,回家偷偷吃,而表面上,继续各种冷面馒头之类。
至于萧美娘,一直都没有太好的契机接近,人基本在家都不出来,最多也就是在院子里,两人视线相交时,或点头,或拱手,虽未说话,到是有几分别样的味道。
这般平淡的日子,时间短了还好,可以说陶冶情操什么的,时间一长,就不是周少瑜这般人能坐得住的。
于是又故技重施,再次飞纸,结果等了两天都没见人过来。再换,于是每日收摊后在家里抚琴,两家本事对门,街道又窄,自然听的清楚,周少瑜的琴技比不得蔡琰李师师李香君她们,可好歹也是有几分自信的,甭管能不能把人吸引过来,留点好印象也成。
抚琴好几天,结果发现已经到了年关,到这个时间,除非家中条件查到一定境界,不然总会想办法张灯结彩,采买一些过年用品,周少瑜也不能免俗,哪怕他的时间点其实有点乱,可这终究也是华夏历史上的过年么。
烧火做了一桌子大菜,照例先抚琴一曲,先是凄凄惨惨抚了一曲,惹得邻居一阵腹诽,大过年的你抚这个?还好下一曲便是欢快之极,总算添了几分喜意。
“对面那周小子怕是思乡了。”张家,张轲抿了口热酒,难得喜庆一回,自然要吃好点,也没外人,一家人一起吃。
萧美娘虽是外甥女,可养了十多年,也跟自己女儿差不多。
“大过年的,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条件又不好,也怪可怜的。”张轲的妻子也感叹了一句。“不然唤过来一起?”
“一家人,唤个外人算什么?”张轲乐了。“难道你们都上后堂吃去?我在这招待他?难得除夕,今日便算了,不如过两天唤他来家做客便是。”
“便依夫君的。”张轲的妻子也就是这么随口说说,到也没有真现在唤过来的意思,毕竟没什么关系,被人瞧见了,难免惹人猜疑嘴碎,家里可是有待嫁的姑娘呢。
萧美娘安静的小口吃着饭菜,过年么,自然都是平日里难得吃到的好菜,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听舅父这么一说,想到对面那个穷书生孤寂一人过年的景象,难免有些同情。
然后思绪渐深,想到这些天那书生有礼的举止,干净的笑容,认真的读书,坊间的传言都说他是个好脾气的,有理有度,从不急眼红脸,若谁家真有难处,还会减免代谢书信的费用,虽说来的时间不长,名声也是极好的。而且每晚扶奏的曲子,真真是极好极好的。
除夕守岁,这一天的夜晚是不会睡觉的,吃罢年夜饭,萧美娘主动承担了收拾碗筷剩菜的任务。
出了屋子入了厨房,拿出一个未用过的碗,飞快的扒拉了一些菜,感觉似乎有些多了,容易被察觉,又扒拉了一点回去。
倚在厨房的门口紧张的看了一眼张轲等人所在的屋子,又瞅了瞅空荡荡的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萧美娘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般做,只是觉得那书生很可怜,对,就只是如此罢了。
周少瑜租的屋子也是有个小院的,但也是普通的木栅栏,木栅栏的门也没修,完全是空的,萧美娘不敢再在上停留,径直走了进去,紧接着便是厅堂的屋子,房门半掩,隐约有人声。
莫非有客人?萧美娘顿时迟疑,又走近两步,门缝中果然出现周少瑜的身影,拿着筷子跟对面小声的说着什么,听不真切。
调整脚步又走了两步,萧美娘顿时同情心泛滥,桌对面哪里有人儿,压根就是周少瑜在那自说自话。
好吧,这次还真不是周少瑜在做戏,而是在练习如何跟周美娘搭讪去,老是这般拱手点头微笑的,那得发展多久才是个头。
“这位仙子可是张家宝眷……”唔,不妥不妥,虽说没正式说过话,可勉强也算认识,这么说不好,而且仙子什么的,感觉似乎太夸张了点。自己又不是徐妙锦,居然对蔡昭姬说什么‘莫不是月中嫦娥下凡?’。
就是这般自说自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