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主，门外有一书生递上拜帖。”家仆递上帖子，然后恭敬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徐增寿愣愣神，瞧着家仆的模样，就知道递上拜帖的肯定不是自己熟人，只是一般不认识的人也不会来拜访自己，要么是袭爵魏国公的徐辉祖，要么就是身居指挥使的徐膺绪，他到是有点兵权，不过也不算起眼。
可若是没什么来头，家仆也不会这么进来通报，便道：“什么来头，是何模样？”
“这……”家仆苦着脸，道：“瞧模样只是一个少年郎，只是，若无看错，其包裹中，应当是一件锦衣蟒袍。”
徐增寿有点傻眼，锦衣卫？这玩意不是都废除好些年了么，皱皱眉，还是决定看看拜帖上怎么写。
帖子到是挺精美，翻开还未细瞧，就先点点头，这字却是不错，接着就变成挑眉了。
“锦绣山河，衣冠禽兽，当天下者，明四圣君。”
真直白……明四圣君，燕王朱棣可不就是排行老四。等等，第一个字练起来似乎也能读，锦衣当明？呵，好大的口气，就这么自信能毛遂自荐成为左膀右臂？
衣冠禽兽这时候可不是什么骂人的话，人家官补上不就是飞禽走兽么。
敲敲手指，徐增寿已经决定此人必须见了，知道他暗中联系朱棣的人不多，既然能探查出来，说明了人家的确有本事，最起码，很大可能底下还有一大波曾经的锦衣卫，不管锦衣卫名声如何，本事的确不可小觑的。
只是来的只是一个少年郎，想来应当不是正主，所以，徐增寿见到周少瑜的第一句话便是。
“你们做主的是谁？”
周少瑜微微一笑，拱手道：“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嗯？不知你祖上是……”
“不提也罢，徐四郎只需知晓，在下此次前来，是特地前来投奔您的便是。”周少瑜再次拱手。
徐增寿大奇，本以为是想经过自己的线，然后投奔燕王朱棣，这事对于徐增寿可有可无，凭徐家的地位，若不是什么大功劳，压根无所谓，只是自己的密事被人知晓，不得不见一见罢了。
却没曾想，居然是来投奔自己的？
徐增寿闭上眼，点着手指，也不说话，周少瑜呵呵一笑，便道：“燕王手下文臣武将众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况且也未必能得到重用。”
“此外，依在下所见，此役不管胜负如何，徐家始终占据不败之地，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不投徐家，又投何人？”
徐增寿睁开眼，淡淡道：“徐家可不止徐某一人。”
“因为在下看好燕王啊。”周少瑜眨眨眼，意思再明显不过，徐家和燕王站一边的，只有你一个，所以不投你投谁？
“就凭你那些旧锦衣卫？”这便是谈筹码了，若只是一群曾经的锦衣卫，有是有用，但那真没太大的吸引。
“魏国公府，如今一位国公三位王妃，若一切顺利，便是一后二妃一国公，若是在下能让四郎立下大功，成为一后二妃两国公呢？”周少瑜淡淡一笑，胸有成足的道。
“此言当真！”徐增寿瞳孔一缩，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他为啥要暗中投朱棣，为的不就是博个高位？毕竟建文一朝，就算只是为了平衡，防止徐家一家势大，也没有他徐增寿封官拜爵的事，谁让他排行老四呢。
就这还是老三早挂了，不然就更没他什么事了，这可是国公，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职位，能不心动么。
“燕王如今欲攻徐州，非是在下说丧气话，徐州城坚，非久攻不可下，然时间越久，局势便对燕王越不利，若四郎谋劝绕道直攻金陵，以四郎身份，守一方城门再正常不过，届时……”说道这周少瑜便打住，不就是开城迎接，成就从龙之功么。
“绕道南进？岂不是作茧自缚成了瓮中之鳖。”徐增寿摇头否定，到时候前后都是朝廷兵马，燕王岂不是轻易就能给围了。
“不，所谓明哲保身，如今大多人之所以支持朝廷一方，是因为表面上朝廷依旧势大，可若是燕王最快速度抵达金陵城下，便是周围有上百万军队又如何？在下敢断言，除少数外，到时候绝大部分都只会选择观望，而不是立刻勤王救驾。”
“有理！”徐增寿思索片刻，表示同意，那种时候，贸然选择一方支持，都可能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毕竟等于是拿所有的身家性命押注，但观望就不同了，或许立不了大功，但自保绝无问题。
“只是，你如何肯定徐州难下？即便绕道，之后还有扬州坚城，这又如何办？再往后还有镇江，这可都是金陵门户，如何不会重视？”徐增寿再问。
周少瑜神秘一笑，道：“若在下说，可有十足的把握，使扬州与镇江不战而降呢？”
“嘶……”徐增寿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扬州和镇江不战而降？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只不过和周少瑜没关系就是了，历史上朱棣还没到扬州呢，守扬州的监察御史王彬就被属下反叛，而且还是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