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夫听好了,这化生馆内的所有修士,在十息之内,尽快散去;晚一息,悉数得死!”
他这话,刻意动用了魂念之力。
没有修道之人听闻,顶多是觉得声音洪亮了一些。但那些心怀鬼胎的修士听到,却是如遭棒喝。
倒不是说他排斥修士,而是这化生馆的位置,毕竟在一个主城之内。
若是放任这些来路不明的修士周旋下去,说不得又要生出不少幺蛾子。
复又探查了一回,邋遢老者见宫阳体内的化念虽说混乱,却已经没了大规模暴乱的趋势。当下嘟哝了一阵,便转身料理化生馆的庞杂事务去了。
此地,旁的不说,至少在魂力凝聚方面,远远超过整个主城周围三百里的其它所有地域。
而这,也正是柯恶生选择大兴土木的原因。
四下周游了一番,见整个院落之内,再没有修士身影出现。邋遢老头随即回到阁楼之处,静静观察起宫阳体内的伤势来。
就见他时而感叹,时而摇头。其后眼底深处,逐渐有一丝精光流出。
其后一拍额头,笑道:“是啊,你这小辈,可是欠了老夫十四只醉香鸡啊。得赶快将你救活,让我师弟一股脑兑现了;不然等得你和他当面对峙,又得说老夫诓你。”
话虽如此,事实上这老者并非当真惦记着宫阳的醉香鸡,而是打心底里想帮他尽快恢复。
这样一来,他便乐得轻松自在,继续去做他的闲云野鹤。
一路又自言自语了个不停,终于,在到得一口按照阵法布置的古井之前,邋遢老者当即眉开眼笑了起来。
“你你你,去抬两口大缸来,老夫要为这小子疗伤。”
话音落下,化生馆内的几名老仆也不敢有任何疑问。过不多久,便抬了两口大缸过来。
邋遢老者立时探手一挥,抽出数道化念法则,融入到古井深处。
片刻之后,蓦地虚空一抓,就见那井水倒飞而出。化作一道清泉洪流,须臾倾泻到两口大缸之中。
“你先留下,去取一个台案,还有一套茶具过来,其余人就此散了吧。”
在四名仆人离开之后,这邋遢老者再次御起化念法则,将兀自昏迷的宫阳托起,凭空放入其中一口木缸之中。
他自己则同样纵身一跃,跳入另一个木缸之内。
“咦呦,用这拥有地魂力量的井水泡澡,真他*娘舒服;嗯,这时候若是再来一壶上好魂茶,就算让老夫去做什么帝王老子,都不干......”
......
化生馆内,那诸多具有迷惑常人心智的禁制,被邋遢老者尽数破去之后,露出了难得清明与祥和。
亭台宛然,雕梁画柱,倒也算得上是一处绝佳疗养处所。
区别于宫阳的沉睡不醒,和那老者的优哉游哉。在距离化生馆七百余里的一处山坳之内,此时正有道道化念波动传出。
仔细看去,就见一名灰袍修士,遥遥被七人合围而来。
不过奔出两千余丈,便被困在阵法中心。
“贺老弟,将他神魂抽出,别让他像先前那两人一样自杀!”
那面容诡异,犹如枯槁一样的灰袍修士。眼见自己已经被七人为主,当即抬起头来,咧开嘴诡异一笑。
就见靠得较近的贺西臣悍然出手,虚空朝着那灰袍修士念海方向抓去。
道道神魂力量,立时被他虚空摄来。
“唉,可惜了!”
却还来不及欣喜,贺西臣目光便黯淡了下去。因为他看到那灰袍修士,在自身神魂离体之际,依旧咧开嘴,面露嘲讽的笑着。
下一刻,他方刚抽出来的神魂力量,便随之消散一空。
“又是这般,谁能告诉我,这灰袍修士,究竟来自他娘的什么宗派?”
先前示意贺西臣抽魂的风朴,此时同样一脸挫败,生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在他右侧,周采薇同样透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几乎在那修士魂体被抽离之际,她便凝神追去;下一刻,那道命魂,居然毫无征兆的凭空消失了!
这一行,自然就是先前和宫阳商量好,留在原地等待十日的天寒宗镇魂殿众人。
眼下自从宫阳离开,根本还不足十日之数。
却是早已认可了宫阳少主身份的风朴,不过等了小半日,见宫阳没有传来任何音讯。加之察觉到那被宫阳命魂烙印过的天寒戟阵,发出一声低沉无比的悲鸣。
当即再不等待,领着镇魂殿众人,立刻追了出来。
奈何方刚走出十余里之遥,便发现了第一名灰袍修士的身影,一行随之追了出去。
怎知此人身形诡异,生生带着众人周游了百数里,方才被镇魂殿七人围住。
刚想询问宫阳的下落,便直接引发元婴反噬,死得莫名其妙。
第二名,同样如此。
“罢了,依老夫看来,这些灰袍怪人的修为,顶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