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那股暖流还很细微,作用有限,可杨烽就像大烟上瘾一样,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那种感觉,那种极端疲惫下又瞬间恢复舒爽的感觉。
暖流一天天强大起来,到一个月军训快结束的时候,杨烽甚至不再觉得站军姿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享受了。
回忆着一个月来这股暖流不断由弱小到强大的变化过程,杨烽不断地念叨着三个字:归元经,他知道,这一切一定与归元经有关,只是目前的他还无法完全掌控,只能被动地等着暖流溢出才能为他所用。
他不断地翻看着大脑里的记忆,可始终无法发现一丁半点儿关于如何修炼的信息,诸如《九阴真经》之类的呼吸吐呐之法,又或者如《少林七十二绝技》、《如来神掌》之类的攻防招数。
但他却发现自己许多习惯最近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仔细地审视各个方面的变化,他发现,他的潜意识里无来由地多了许多需要培养的习惯:诸如走路和跑步的速度,每天走路和跑步的底限距离,跑步时的呼吸方法,每天喝多少水,吃多少饭,吃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吃......
难道我的身体已经被改变了,只做到这些就行了?这就是归元经?杨烽皱着眉头在内心深处问自己。
反正又不用专门花费时间去参悟,不如试着改变一下,杨烽突然有些期待。
他开始试着去接受潜意识里多出来的习惯,反正又不用专门花时间,又不用找个密室闭关,也不用担心武侠小说中常见的走火入魔,还能让自己疲惫的时候很快地恢复过来,何乐而不为呢?
军训的倒数第二天,教官把整个班五十个人带到跑道上跑五千米。
墨炭教官冷着脸说:“最后二十名加跑一千米。”
杨烽在高中时就害怕体育,尤其是长跑,每次跑步都是勉强过及格线,可今天一踏上跑道他竟感觉到些许兴奋,一种源自肌肉和骨骼深处的兴奋。
杨烽依照内心的直觉飞奔起来,作为一个自以为理性的男人,竟然依靠直觉做事,这在他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杨烽,这是五千米,不是百米冲刺。”墨炭杜梁德提醒道,教官很少记住学生的名字,可杜梁德还是记住了他。
杨烽只是一笑置之,依然按潜意识的指引做着变速跑。
陡然,班里一个叫杜长风的同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奔跑的背影与抢唐菲挎包的劫犯几乎一模一样。
杨烽回想起来,在他第一天见到杜长风时,那家伙就是鼻青脸肿,当时他并未多想,今天看到杜长风跑步的样子,他几乎可以断定,那晚的黑影必是杜长风无疑。
那晚在昏暗的路灯下,他还没看清黑影的脸,就把黑影踢了个满面桃花开,再后来黑影有意捂着,他也更没机会看清楚。
但他的脸可是被黑影全看了去,黑影就是杜长风,那想来杜长风也早就知道他就是那个“多事者”,如果不是因为军训管得严,只怕杜长风早就报复回来了。
“好个杜长风,竟然跟刘一山是一伙儿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杨烽撇了撇嘴,心头嘀咕着。
两千米的时候,杨烽超过了杜长风,一直遥遥领先,比第二名杜长风至少快出五十米,还超了几个同学一圈有余。
在操场边儿上,系辅导员吕云波和系学生会体育部部长区森站在那里。
“那个杨烽怎么样?”吕云波问一旁的区森。
“这是五千米,他刚开始跑得太快了,很明显缺乏经验,你看他现在已经显出了疲态,不出一千米,他一定会被杜长风追上。”区森言之凿凿。
吕云波一脸的风清云淡,对区森的话不置可否,淡淡的说:“杨烽是我们西梁大学的文科状元,杜长风可是体育特招生,如果他连一个文科状元都比不上......”
说到这里,吕云波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区森表情略有些尴尬:“秋季运动会还有两个月,有了区森的加入,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五千米和万米跑上卫冕的。”
区森早听说吕云波和杜长风有亲戚关系,只能一直把杜长风抬得很高。
“我们也就这两个项目还拿得出手了,但愿今年没有意外。”吕云波盘着双臂,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归元经不仅使杨烽的体力突飞猛进,也使得他的听力远超常人。吕云波和区森的窃窃私语有一大半儿都被他听了去。
杨烽嘴角翘了翘,心头道:“拿我跟杜长风比?这太侮辱人了吧!”
这样想着,杨烽不断地感受着那自血脉中渗出的暖流,脚下的速度却是更快了些。
“你跑慢点儿,让杨烽那孙子超你一圈儿,找机会把他绊倒,最好弄残了。”
正跑着,杜长风跟一个同学说话的声音随风飘入杨烽耳朵里。
杜长风又怎么知道杨烽的听觉令人匪夷所思地灵敏,他的小心思早就被杨烽听了去。
杨烽心头冷笑:看来这小子终于忍不住想来报复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