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烽醒来时,宿舍内漆黑一片,三位舍友悠长的呼吸此起彼伏,显然已睡去了。
杨烽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然十一点钟,八十多天来,他第一次不到五点儿就醒了过来。
他按亮手机屏,愕然发现枕旁多了一件物事,正是黑袍留给他的牛皮卷,所谓的藏宝图。
“这么神奇?他怎么送过来的?”杨烽在确定那藏宝图后,满腹的惊异。
他忙伸手摸向胸前,三道嶙峋的血印横亘在那里,还有未散尽的痛感残留。
在这个GPS极度极度发达的时代,他实在不相信还有什么靠藏宝图寻找宝藏的传奇,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藏宝图收到衣柜里。
黑袍的话一字一句不断在他耳边回响,在黑暗中躺了十多分钟,他依然毫无睡意,心头的烦躁还更盛几分。
穿衣,下床,推开门,杨烽走出了宿舍。
如果以前杨烽还觉得黑袍和归元经就是个梦,藏宝图和那三道血印的出现,让他确信,这一切绝不仅仅是梦,都是超出他现下认知的现实。
第一次听到关于父母的消息,却是一个死讯,他的心无来由地不断抽痛着,泪水不听话地从眼角滑落。
他就那么信马游缰式地在校园里转悠,走过操场,走过共青湖,不知不觉出了校园。
在校门口不远处,停下了一辆出租车,一个女生从车后门走了下来。
她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及腰,肩上挎了个包,脚步略有些踉跄,似是喝多了酒,她四处张望了下,向西梁大学校门走去。
昏暗的路灯下,杨烽看不清她的脸,但那身形动作却是像极了学姐唐菲。
杨烽刚想走近些看个清楚,却见一道黑影从连衣裙身后突然窜出,动作极其熟练地抓过她的挎包带,顺势向前冲去。
她下意识地伸右手抓住包带,奈何那黑影速度极快,力道也是极大,她不过一介女流,再加之酒后脚步虚浮,黑影一冲一带之下,她竟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啊”的惊呼之声传出老远。
连衣裙不知道是惊惧之下忘了喊“抓坏人”,还是明知道在这夜半时分,喊“救命”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她就那么呆呆地趴在地上,盯着那不断跑远的黑影。
黑影没有迅速进入黑暗里,却穿过马路,跑向马路另一边,速度极快,像一阵风。
在这个电线杆都烦躁地想要跳动的夜晚,杨烽满腹的暴力倾向无处宣泄,那个黑影竟然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跑过。
在黑影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杨烽猛然伸出右腿,挡在黑影的必经之路上。
“啊”的一声痛呼,黑影应声而倒,手里的挎包也扔了出去。
杨烽一个箭步冲过去,捡起地上的挎包,回身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黑影脸上。
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惨叫,黑影双手抱住脸,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我......我不会放过你......”黑影用颤抖的声音对着杨烽吼道。
“丫的,还敢吓唬小爷。”杨烽抬起脚,再一次踢在黑影脸上。一大片殷红自黑影鼻腔喷涌而出,将他淤青的脸都染成了红色。
黑影痛苦地倒在地上,除了呻吟,都不敢再发出别的声音。
杨烽顾不上自己的小腿也有些痛,忙看向连衣裙女生,见她一直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挣扎了几次,都失败了,这会儿干脆趴在地上不动了。
杨烽不知道黑影还有没有同伙,不敢在原地久留,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马路,来到连衣裙女生身前。
近了,那身连衣裙与唐菲同款,也是白色的,杨烽太熟悉不过,她的身高约莫一米六八左右,整个胸脯压在地上,是不是36D就不好判断了。
虽然路灯昏暗,可其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胭脂味却可以无视夜色,这是她与唐菲最大的不同,唐菲的美是天然的,任何一丁点儿的胭脂反倒会破坏她整体的美感。
连衣裙抬起了头,和杨烽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在夜色里凝固了,一切都可以造假,但那清澈见底的眼神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复制的,虽然杨烽一直都不愿相信,但现实告诉他,这倒在地上的女生,正是唐菲无疑。
唐菲眼神的内容渐渐多了起来,有尴尬,有羞涩,也有无尽的哀伤和幽怨,她将眼神移开去,不敢再看杨烽始终如一火辣的目光。
杨烽如一个老朋友,毫不客气地来到唐菲身后,将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手心上翻,按在唐菲的肩头,没有趁机去触碰她36D的胸。
杨烽使劲向上一拉,唐菲顺势站了起来。
“你放开我。”唐菲略有些哽咽着、抱怨着,推开了杨烽,独自一人蹒跚地向校门走去。
杨烽苦笑着摇了摇头,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再跌倒在地上,又或者再出现一个抢劫者,如果只是劫个财倒还罢了,如此美色要是也被劫了去,唐菲的损失可就大了。
九月的西梁夜风还有些微凉,再加之刚刚被抢劫的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