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赌坊,客似云来。
风生水起,时来运转。
赌场内人头攒动,呼吸叫喊,热火朝天。
香喷喷的美女佳人,川流不息,馥郁的气味如兰似麝。
混合着挥发出来淡淡的汗臭,气味古怪,糜废微醺。
如同虎狼之药一般,疯狂地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骰子,牌九,赌大小。
赌桌之上,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却仍旧乐此不疲,一个个的,面红耳赤,一掷千金。
怒吼挥手,血脉喷张,金的银的,纷纷扰扰。
都哐哐地落在台面上,来去如流水。
当真是所名不虚传的销金窟!
姜意恒悄悄地跟随在高俅几人身后。
发现几人正艰难地挤出人群,也不只是去哪,迂迂回回地闯过几重内堂。
一重重内堂,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
逼仄的空间里,还附设着烟馆娼妓,供些有烟癖或是特别需要的客人来销魂取乐。
除此之外,这里面还有良好的生活设施,烟、酒、茶及上等的饭菜招待。
渐渐地,楼梯延伸进了地下,空间慢慢开阔起来。
陆陆续续,能看见许许多多护卫,精明强干,铿锵有力。
来来往往,逡巡查看。
姜意恒心中忖度,这下面,必然隐藏着什么不一般的东西。
“客官请留步!”
声音洪亮,有几人伸手拦住姜意恒。
“咱这赌场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客官要是想耍几下,还请尽管往前面去就行了。”
也不咄咄逼人:“这下面的地儿,都是些回头客、老熟人,互相之间用来叙旧解闷的。”
“还望客官见谅。”又朝姜意恒拱拱手,摆手作势请回:“您是副生面孔,按规矩,是不允许进入的。”
姜意恒呵呵一笑,不再继续纠缠:“我也就是好奇。”
便摇了摇手:“这就走,这就走。”
转身回去赌场,摸着下巴,一路上,眼观六路。
这道楼梯,进进出出的,都是些颐指气使的大人物。
粉饰荣华,衣着打扮,金碧辉煌。
不去想,也知是些达官贵人、名流大贾。
姜意恒一时也没什么头绪,回到上面,兜兜转转,竖起耳朵,希望可以打探出些消息。
“方教头,你已经连输十几把了!”
台子上摇盅的,是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一头黑发,松散地扎着,慵懒魅惑。
手摇得飞快,影影绰绰,叫人目不暇接。
动作起伏,又半露着酥胸。
摇摇晃晃,一对壮丽的玉观,波涛汹涌。
众人围着赌桌,脸红脖子粗,也不晓得是在赌钱,还是看那女人。
矫作着神态,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劝阻还是嘲讽:“再赌下去,不知道你还有几个得意弟子可以拿来典当?”
一个苍老的男子,满头乱糟糟的白发。
站在她对面,眼里布满了血丝,喘着粗气,十分挣扎,浑身发抖。
拳头紧握,指甲嵌进了血肉,骨节崩的雪白。
握了握,终于还是放下,转身要走,佝偻着身子,背影萧索。
“我来替他赌一把!”
姜意恒气定神闲,从人群中挤出来,风度翩翩的一个俏公子。
那男子回头瞧了瞧姜意恒,大为不解,心中的一潭死水,又起了微澜。
“哟!”
中年女人眼睛一亮,搔首弄姿:“还是个俊俏的小哥!”
嘿嘿一笑:“那就请下注吧。”
“等等!不知,可不可以按我的规矩来?”
姜意恒眉飞色舞,挥手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那女人沉吟片刻,向阁楼上传递个眼神,行廊曲折,赌场分为上下两层,人满为患。
“不知小哥想要怎么个玩法?”
“就比大小,一把定输赢,赌他欠下的债!”
女人捂着嘴,呵呵地笑着:“不知小哥可拿得出对等的赌注?”
姜意恒光杆一条,表情郑重:“不知,我这条命值不值得起这个价?”
“这......”中年女人面露苦色,扶了扶胸前的壮观风景,撩得众人心痒痒。
“好!”
迎面而来一个年轻人,面如白玉,宝带金冠,富贵袭人。
摇着折扇,款款而来。
冲姜意恒伸出大拇指,面带欣赏:“够豪气!”
“慕容公子。”
女人收齐浪色,欠身道一句万福。
“我情愿为这个小兄弟作担保。”啪的一声脆响,收起折扇,豪情万丈:“我向来最敬重的,就是那些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急公好义,意图结交天下群豪的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