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短短的几句话,虽没有焚香斩鸡头喝血酒,来祷告天地的仪式,却是以击掌为号,人心为誓,赌下大咒。
在这一夜,孟寒等三人结下盟约,注定了五日之后各自的命运,或者说,这一次的结盟,对于他们今后修行都或多或少起到了一丝影响。
话已至此,三人也都目光含笑,抱拳行礼,为了表示结盟的诚意,各自三人都说起了来此前的种种奇险遭遇。
首先是孟寒开始将先前与秦霜儿几经辗转,从生死边缘走了几遭的险事,一五一十的说将出来,听得蒋勇桀脸色连连大变,说到最后都是为孟寒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听完之后,良久蒋勇桀这才缓缓地开了口,原来他与五盟城其它三派翘楚,相约一日,从官道横穿沙漠半空,期间也遭遇了只在夜间出没的夜魈,还有一些妖力惊人的妖物,最后他们一伙人遇到了一只拥有上古蛮兽血脉的盘龙象,众人联手,在损了一名好手的代价,只是重创了此兽,而他们这一众七人也被激起狂暴蛮性做困兽斗的盘龙象,把其给冲散了。
最后百般周折,蒋勇桀从盘龙象洞一处通往西北的洞窟,他发现有一些石壁上有凿刻着奇形怪状的石画,兜兜转转几圈之后,发现这里并不到处都有岩画,而且每一处岩画传递到下一个的时候,多少都会多一些东西。
蒋勇桀是个聪明人,天资极其过人,很快脑中思绪百转,恍然大悟,逐渐寻到了岩画中奇鬼难辨的规律,他也是那种干就干的性子,再加上又强烈的好奇心,沿着岩画上不断变化的地图指引,直走了三日时间,眼见着马上就要放弃,却意外地发现前方不远处,正有两个人,看样子与自己一样,都是想从这里走出去。
出于江湖险恶,保护己身安全,蒋勇桀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利用自己从师门带出来的尸熊,施展玄针刺穴的法子,让尸熊发出威慑的兽吼,以此来判断前方二人是敌是友。
最后,他得到的结果,那二人对自己并无恶意,很快他又发现,对方心有防备,如此隐匿在黑暗许久,发现不得不现身,否则将会引出一场不必要的乱子。
如此这般,才有了三人一段舌枪唇战的戏码,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段开诚布公的交谈,促使这西漠年轻一代的翘楚,在此地发誓结下同盟,只为进入西漠尸窟彼此间有个照应。
既然结为了同盟,他们便决定一路同行,继续按照岩画之上的地图指引,一直走了下去。
孟寒手持火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神色谨慎,目光不断在周遭石壁扫过,想着还可以有所别的发现,秦霜儿紧随其后,也同样是一脸紧张的神色,不敢有丝毫懈怠之意。
蒋勇桀此时跟在秦霜儿的身后,他的脸色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桀骜不驯,他的为人与其名字,孟寒仔细的观察过蒋勇桀,或许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如此前行行了足足一日时间,当他们正自怀疑是否领会岩画之意,出现了差错,就在这时一直置身于暗无天日,多时未见星辰的孟寒等人,忽然见到远处光亮浮涌波动。
见此情形,先前还是一片颓然的众人,顿时一扫而空,虽然此刻他们都是筋疲力尽,但见到生机就在近前,不由得脚步就放快了许多。
待到日见黄昏,一抹如血般的夕阳,从天空透过山林的缝隙,射入了一处朝向西北的山洞,夕光氤氲。
那里出现三人,个个都是年轻俊秀的翘楚,一身不俗的修为,只是仔细察看之下,这三人面色不同程度的苍白,显然是舟车劳顿所致的疲累,萎靡不振。
不过,见到那个站在弥漫死气的熊尸身上的少年,却是好上一些,因为一路上,他一感觉疲累就会跳上尸熊充当座骑,懒懒地舒了疲累的腰身,口中发出一道长长的呻音。
“娘的,终于是活着出来,见到日头了。”
孟寒站在洞口,见到走了出来心情自然是极为愉悦,似乎这几日所遭受的困顿和坚险,在他抬头看见那一轮即将落下的血日之时都烟消云散。
而这些唯一可以证明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据,那就是一道道深深的疤痕,永远都不会消失,直到死亡。
秦霜儿此时也自然欣喜,死里逃生后的愉悦,总是让人无法言喻,只是她相比孟寒与蒋勇桀二人,没那么的感慨,于是她对孟寒二人说:“如今,我们已经出了洞窟,来至北绝地界,这里并非善地,只怕此比我们先前所经历的种种,都甚是厉害万倍!”
此言一出,顿时孟寒眉头就是一皱,心里也有些不安,但蒋勇桀似乎闻言,不以为然,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之人,于是他冷笑的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眼下既然来了,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来了也并给它斩了,就算是尸神从棺材里爬出来,也要一把火给烧,以儆效尤!”
也不知道是否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尸神从棺材爬出来,顿时听得孟寒与秦霜儿没来由的后背一阵发寒!
北绝之地,素来有绝命难回,就如壮士一去兮不回还的名头,此地沙化并不似西漠其它地方,到处都是荒沙,而北绝却不是,只有一座荒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