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衍见她语气和缓了不少,自己心里也定了定,立时站了起来,拱手道:“姑娘,我也不知道是谁?突然他就杀进了屋子,说要拿我性命…”
“那你又是谁?”那女子质问道。
“我是景帝第七子,容子衍”容子衍回道。
那女子看了看他,见他衣着简单却有不俗贵气,也不疑有他,当下向周围看去,林子依旧深暗,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却没见林中一个黑影,盯了她一会儿,半晌才恨恨的凭空消失。女子又仔仔细细的散开气场搜寻了一遍,确定无人,以为面前这人又是借着逃命的理由来接近她的,心下一怒,就想对容子衍下手教训一顿,又见他没有半点法术,想了想,只好忍住怒气作罢。
“无耻之徒!”白衣女子气的跺了跺脚,转身飞走,临走给了容子衍一个不明所以的定性。
容子衍看那女子找了一圈,就对着自己比划起来,吓得他一愣,又见她骂了自己一句,转身飘走,好像还怒气冲冲。容子衍心想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突然想起自己还被追杀,再想唤住女子却是晚了,那女子已经飞远不见。
容子衍也不敢离开,就紧盯着林子,过了半天也没动静,容子衍不知道路也不敢进,只能就在这亭子里住下。
第二天清晨,容子衍早早的就被冻醒了,二月的启星峰乍暖还寒,尤其到了夜里冷意更甚。
容子衍拉紧了些衣裳,想起昨天晚上的离奇遭遇,真是如梦似幻,要不是现在他还在亭子里躺着,容子衍绝对会认为这就是梦。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容子衍苦笑叹道。
容子衍也想清楚了,昨天的黑衣人敢在紫晶宫公然出手,见了那女子又溜走,极有可能是和紫晶宫有莫大关系,所以他决定先不声张,等见了景帝再说。而昨天夜里的那个女子多半就是住在后山的雪竹峰弟子,这里也十有八九就是后山。总在亭子里待着不是个事,再说这里一定临近雪竹峰诸人住处,再待下去,容子衍必定又要被当成“无耻之徒”,想清楚其中关节,容子衍咬了咬牙,起身钻进树林。
容子衍还算幸运,在林子里逛了几圈就遇见了巡山弟子,容子衍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巡山弟子直接带自己去了景帝住处。
景帝住处临近崇明殿,但是也是朴素的屋子,不过是三间,两小一大,大的不用说就知道是景帝住的,剩下的两间屋子却是优待,是给服侍景帝的太监宫女住的。
容子衍到了景帝门口,就见到荒奴正在门外守着。
“荒奴公公,父皇在干什么?我要…我要给父皇请安!”容子衍险些说漏。
荒奴看着妆容不整的容子衍,笑道:“殿下也是有心了,尚未梳洗就来请安来了。”
容子衍突然惊醒,昨天被追杀的乱跑,又在外过了一夜,他现在不是蓬头垢面也差不多了,可容子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人会杀来,他必须尽快见到景帝。
“我急着给父皇问安,却是忘了梳洗了,让公公见笑了!”容子衍也装作没事笑道。
荒奴看出了容子衍的紧张和急迫,便道:“殿下仁孝,老奴敬佩,现在陛下正在看刚送来的折子,老奴就去通报。”
“那就多谢公公了,还有提点之恩!”容子衍拱手礼道。
刚要进屋的荒奴停了下来,转身若有深意地笑着说道:“老奴可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公公辛苦!”容子衍又是一礼。
荒奴进屋通报后,景帝当即允许了他进入。
容子衍一进去,就看这个屋子也就是比自己的大了些,其他装饰都是类似。景帝正在翻看桌子上的奏章,边批阅边把阅过的折子递给旁边的两个太监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儿臣容子衍给父皇请安!”容子衍跪地道。
“今天也不是什么要紧日子,怎么想起来给朕请安了”景帝温和的看着容子衍,又指了指他,“还这么着急。”
“父皇,这…这”容子衍向周边的两个太监看去。
景帝看出了容子衍的意思,立刻收起了笑容,冲那两个太监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二人道了声是,躬身退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景帝看两个太监走出屋子说道。
容子衍叩首道:“父皇,昨天有人刺杀儿臣!”
“什么?”
景帝惊得站起,慌忙跑过去扶起容子衍,把他周身看了一遍才问道:
“衍儿,你可无事?”
容子衍看出景帝是真的关系自己,眼圈一红,沉声回道:“儿臣索性逃过一劫。”
说着就把昨晚的种种讲给景帝,对雪竹峰弟子的则是一笔带过,就说那弟子一直陪着自己。
“真是放肆!”景帝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吼道,“都敢公然刺杀皇子了,过几天还不得公然刺杀朕?…咳咳…“””
景帝气的咳了起来,荒奴可能是被景帝的发火吓到,匆忙就要进屋子,没想到一开门就被景帝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