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手里的那一卷圣旨,一抹复杂的神色在秦澈眼底涌现而出,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反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惆怅和释然。
长久以来,秦问岳的谋逆罪名,以及遭受到的重重不公待遇,都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每每想起都夜不能寐。那种压抑的感觉,就像是一颗炸药绑在了心脏上,让他几乎要窒息过去!
这种感觉伴随得时间长了,已经逐渐变成了秦澈的一道心魔。
虽然在平时,看不出心魔对他有什么影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心魔就会成为秦澈的阻碍,甚至影响到他的武道修行!
所以,他不惜彻底得罪秦霸云,也要与秦啸天进行赌战,并将其当场斩杀!
所为的,不仅仅是为父亲证明清白,更是为了破除自己的心魔!
想到这里,秦澈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神色,仿佛刚刚卸下了一个重担,当即大步向秦问岳走去。
走到秦问岳面前,秦澈轻轻抬起头来,端详着秦问岳那张刚毅的面孔,却是忽然发现,在秦问岳的眼角处,多出了几道细密的皱纹,而他两鬓的头发,也是多了好多白发,夹杂在黑发之间,平添几分沧桑。
要知道,秦问岳才不过四十多岁,正处于风华正茂的年纪。难以想象,他究竟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和煎熬,才熬出了这些斑斑白发!
“父亲,您受苦了!”
眼眸微微轻颤,秦澈只感觉鼻子莫名一酸,一股热泪差点夺眶而出,他不由得重重的跪了下去,手掌略带有一丝颤抖,将圣旨缓缓举高过头顶,动情道:“父亲,孩儿答应您的事做到了。现在,您自由了!”
一声“您自由了”,让秦问岳瞬间流下两行清泪,他手掌颤抖的拿起那卷圣旨,却是看也不看扔到一边,一步上前抱住了秦澈,脸上眼泪纵横,嘴角却是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容,用力的拍了拍秦澈,颤声道:“澈儿,好孩子!是为父无能,连累你了!但你记着,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冲动的事情,我宁可一辈子失去自由,也不想看着你身处险境而心惊胆战!”
“孩儿记下了!”
听着秦问岳的话,秦澈那一直紧绷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宁可一辈子失去自由,也不要看着孩子身处险境,这是只有父亲才能说出的话!
这一刻,秦澈那长久以来积聚在心里的压力,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这一刻,他丢掉了所有理智,失去了所有冷静,只想抱着父亲那伟岸的身躯,好好地痛哭一场!
……
夕阳西下,云霄总府的某个幽静客厅,传出温暖的昏黄烛光,以及人们的欢声笑语。
客厅内摆着一张圆桌,秦澈、秦问岳、皇甫风、冰虹仙子围桌而坐,各自举着酒杯相互碰在一起。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皇甫风再次将酒杯斟满,然后向秦澈和秦问岳端了起来,笑呵呵的道:“这一杯,我要敬你们二位,恭喜你们父子团聚,也恭喜真武王恢复自由,从此天下之大,四处可去!”
秦澈和秦问岳相视一眼,皆是笑着举起了酒杯,然后三人一饮而尽,良久,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这一杯,晚辈要敬府主和仙子。”
秦澈主动斟满了酒杯,向皇甫风和冰虹仙子高高端起,真诚的道:“若是没有府主和仙子相助,秦霸云断不会轻易就范,我父子二人的性命,说不定就在今天交代了。晚辈在这里,多谢二位!”
“呵呵,你是丹武分府的弟子,也就是我云霄总府的弟子。我身为府主,焉能坐视不理?”
皇甫风也不矫情,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指了指身旁的冰虹仙子,笑道:“而且,我也没发挥什么太大的作用,要说谢,还是应该多谢冰虹仙子。”
“那是当然!不过,这与作用大小无关,从闯殿面圣,再到武场赌战,您一直守护在晚辈身边,这份情谊,晚辈定会铭记在心!”
秦澈笑着点头,旋即把目光移向冰虹仙子,眼里涌现出一抹诚挚的感激之色,道:“最后关头,多谢仙子出手相助。不然的话,我与父亲的脑袋,如今还不知道在那个城门上挂着呢!”
“你也不必谢我,若不是紫烟入关前苦苦哀求,我才不会主动担起这个苦差事。每天必须隐藏在暗处不说,还要担心你领不领情,我身为玄冰七仙之一,可还是头一遭受这种委屈。”
冰虹仙子抿唇一笑,旋即扬起雪颈,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苦涩,轻声说道:“所以啊,要谢,你还是去谢谢紫烟吧。我那个傻徒儿,她对你,可是付出了全心全意。”
见冰虹仙子说着说着,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惆怅,秦澈不由得微微一愣,心里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入关?入什么关?仙子,紫烟她究竟怎么了!”
而秦问岳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与慕紫烟的父亲慕开阳是好兄弟,慕紫烟又是他的儿媳妇,听到紫烟出事,他没办法不感到紧张。
“所谓入关,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