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惜福没有受到打扰醒过来后,白宁方才起床,让春梅领他过去。
吱嘎——
门推开,候在书房的海大福见白宁进来,连忙起身恭迎:“奴婢见过督主。”
白宁摇摇手,“坐下谈吧。”随后在案桌前坐下,丫鬟奉上茶水退出去时,他双手叠起,看着那边坐下的老宦官,“这么晚过来,什么重要的事?”
海大福起身从袖子里拿出那两张纸页递了过去,“督主,奴婢已在上面划上了标注,圈起来的两个位置事情就有些不对了。”
书桌上,烛火闪烁摇曳,橘黄的光里,白宁皱起了眉头,看着手中的不同纸页上的自己,霎时,他抬起目光:“内容没有偏差,或者说没有重复?”
对面,老宦官摇了摇头。
“这是同一天,两名档头在自己岗位上做出的记录,应是不会重复的。而且这中间相差不过半个时辰,描述的外貌几乎都是一致”
书桌后,白宁稍稍闭上眼睛:“麻烦了现阶段出了这样的事,之前的安排怕是要重新布置一番,只是多出了一个小瓶儿,身份是什么,在赫连如雪的手下当着什么样的作用,咱们还没弄清楚”
“督主,用不着全部推翻,至少夫人那里的计划依旧可以继续进行。”片刻后,海大福拱手道:“多了一个人,无非就是籍着督主大婚的时候,有一个不在场的证据而已,若奴婢所料不差,赫连如雪一定是让另一个小瓶儿过来,而她自己仍旧去汴梁之下毕竟那里才是重中之重。”
白宁将眼睛睁开,点了一下头,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关心则乱,本督只留心夫人那里,却是差点忘了赫连如雪这个摩云教教主来干什么的,既然如此,布置都不变,大不了多调一些人过来,天明之后,你持本督手信去武瑞军从岳飞那里借杨再兴和高宠二人过来。”
海大福起身拱手,道了一声:“遵令。”
烛光下,白宁坐在那里,目光冰冷的一瞬,他站起身走了两步,推开窗户,外面刮起了风,树影在黑色里摇摆。
气氛有些凝固。
“那个多出来的女人,大福啊,你觉得会是谁?”白宁望着窗外,清凉的风拂过脸庞,披肩的银丝抚动的扬了扬。
然而身后的宦官沉默了下来。白宁是知道这些人的,不可能没有任何的主见,只是在他面前多少会装的一些无能,对于这件事,白宁不打算他们装下去。
“说说吧,有什么说什么。”
“奴婢”海大福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怀疑,当年宫中那位没有死”
白宁侧过脸来看他,眉角挑了挑:“你说的是如妃?”
那边,身影激动的走了两步,交叠的手挥了挥:“督主,是武功啊?不管身边的两个小瓶儿谁是谁,她们都会摩云教圣女的针法,按时间上算,真的小瓶儿不可能那么快学的那么高深的除非”
无意间,窗外有东西随着风刮进来落在手背上,凉凉的。
“下雨了”白宁心中若有所思,目光看望漆黑的夜。
哗哗哗——
雨点陡然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天地之间渐渐起了水汽,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曾经被围杀中,那个女人的身影。
赫连如心。
下一刻。
白宁招来小晨子备了马车,带着海大福大步朝外面走去,手扬了扬,边走边说:“要知道她死没死,只有进宫一趟,当年如妃的尸首乃是赵吉处理的若是假死,那就真的一语成谶。”
车辕缓缓滚动,雨中集结的番子、锦衣卫数百人跟在后面朝皇城而去,一个时辰后,白宁俩人下了马车,朝关押郑婉的宫殿过去,一路上的侍卫、宫人看见,吓得一个个埋下头颅,以为宫里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天晚上,正睡的迷糊中的女子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声响,直起上身掀开帷帐便看到了白宁站在那里,屋外是瓢泼大雨,湿气进到房里,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白提督大人,你深夜来访是不是奕儿寻娘了?快快带本宫回去吧,以后本宫一定听话的,这十多天里,我知道错了”
然后,郑婉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下了简陋的木床,黑影中有人拿住她胳膊又丢了回去,摔在了被褥上,恍惚间只听到凳子安放在床前的声音。
白宁掀袍坐下来,竖起一根手指。
“本督问你一件事,当年赫连如心的尸首,是先帝处理的,太后可知停放在了何处?”
压在被褥上的女人侧着半张脸陡然发笑,发出感叹的声音:“白宁你也有求本宫的时候啊可要是本宫不说啊啊——”
海大福一把抓郑婉的发髻,将尖叫的身影从床上拖了下来,掀摔到地上,曼妙的**也暴露在俩人的视线里,只不过没什么反应。
地上郑婉扭动的抬起头,青丝散乱的垂下,半张脸在地上摔的清淤肿胀起来,带着破皮的斑斑血迹。
“说。”白宁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的盯着她。
郑婉仰起脸:“呵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