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高敬宗“悍不畏死”的带动下,死军越骑团尾随着陈留骑兵溃卒杀入陈留军阵中。如果是列阵而战,轻装骑兵对战弓弩、戈矛、刀盾齐全的诸兵种联合军阵,根本占不到便宜。可是,一旦军阵溃散,那么高速冲锋的骑兵对步兵,将上演一面倒的屠杀。
高敬宗依然收不住轺车,越骑团骑兵继续冲锋。
陈温一看左翼骑兵溃败,顿时大急。如果他敢命令弓箭手放箭,这倒容易解决这个危机。然而关键是他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因为左翼骑兵统领正是他最宠爱的儿子陈宝。率先撤退的其实也是陈宝,如果不是陈宝撤退,左翼骑兵虽然会战败,不过却可以坚持到右翼骑兵前来支援。
只是非常可惜,战场上牵一发而动全身。陈宝撤退,让从而引得左翼溃败。这倒没有什么,可是陈宝却直冲陈温的中军。
“放箭?”陈温不忍心,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他还真不像石虎那个极品变态。石虎的太子石宣因杀弟石韬,恶了石虎,石虎命令在邺城之北堆上柴草,上面架设横杆,横杆的末端安置辘轳,绕上绳子,把梯子倚靠在柴堆上,将石宣押解到下边,又让石韬所宠爱的宦官郝稚、刘霸揪着石宣的头发,拽着石宣的舌头,拉他登上梯子;郝稚把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用辘轳绞上去。刘霸砍断他的手脚,挖出他的眼睛,刺穿他的肠子,使他被伤害的程度和石韬一样。然后又在柴堆四周点火,浓烟烈焰冲天而起。石虎则跟随昭仪官以下数千人登上中台观看。
石虎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处死,可见其暴虐非同一般。然而陈温却不是石虎,他不仅没有放箭,而是命中军让开道路,让陈宝进来。
高敬宗这个时候也恢复了过来,大错已经铸成,再反悔都没有机会了。他站在轺车上振臂高呼道:“死军出击、所向睥睨,死军无敌,死军不败!”
跟随高敬宗的**百骑兵也举起手中的兵刃嘶吼道:“死军无敌,死军不败”
此时,已经轻松杀败陈留左翼骑兵,自身伤亡不足百骑,也让死军骑兵心中升起强烈的自信。杀性因而升起。如疯如狂的发起进攻。
看到高敬宗首战告捷,其他死军将士也是士气再次振作,忘命地死冲。
一万两千余人马齐声大吼,声音之大,直冲云霄。此时,田洛和田家堡军民也登上城墙,数千上万人振臂高呼:“高都督威武,高都督无敌!”
打仗,打的是心理,打的是士气!
陈温动摇了,他感觉不应该贪财淌这个混水。看着黑压压的一万两千余人全部如疯如狂的冲击,一千骑都如此厉害,那一万两千黑衣军岂不是更加厉害?他胆怯了。此时撤退虽然有点丢人,陈留军还会损失不小。
不过,这总比全军覆没要强!
然而,他此时要退却不容易,死军会让他们轻松撤退吗?
答案是肯定的。
提升起士气的死军将士如同猛虎攻入羊群。此时也有勇敢的陈留军士兵想要反击,然而他们却被死军将士的死亡黑潮给淹没了。
看到这一幕的郭阳露出一逼仿佛见鬼的神情,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陈温匹夫,误我,这……这……败得也太快了吧?”
“是啊!”郭昱道:“陈留军也是名不符实,八千余人马,连一刻钟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太……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别说是八千余人马,就是放在那里八千头猪,也够他们杀上半天了!”
看着陈留军溃败下来,其他乞活小帅也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守住!不许后退一步!”
看着溃兵向中军位置,郭阳勃然大怒:“守住,不许后退!”
可是对于陈留军来说,这些黑衣军太凶悍了。陈留军跟匈奴人打过仗、跟羯人打过仗。原本陈留军可是天下乞活军的两个中心之一。然而随着陈留陈氏乞活第二代领导人陈川投靠羯族石勒,惜日拥有超过二十万人马的陈留乞活军分崩离散了。随着这次内部分裂,不仅丢失了无数支附庸乞活军,更重要的是把士气丢光了。
如果是三十多年前,别说高敬宗用一千骑去冲他们八千人马的军阵,给高敬宗一万骑兵,他也只能干瞪眼。此时高敬宗这个白衣胜雪的死军大都督,简直就不是人,而是一樽神。随着高敬宗的轺车所向,所有原本还算正常的黑衣军,顿时像神佛附体一样,刀劈不动,箭射不倒,悍不畏死。
“竟然是如此强悍的军队!”陈温带着儿子陈宝仓惶而逃,甚至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而其他小乞活军一看战斗力极强的八千余陈留军尚且不敌这黑军死军千骑,换他们上去,更是螳臂当车。寻死也不是这个寻法,他们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田洛看着死军高敬宗居然像驱赶羊群一样,区区不足千骑,居然撵着数万大军追杀。田洛狂喜道:“诸位将士,你们还有没有力气!”
“有!”众田家军将士放声高呼:“有,有,有”
“可有胆量随本帅出城帮助高都督!”田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