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刘孟不解的问道:“田洛小儿尚有六百骑兵,放平咱们鬼蜮平原之上,可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田家军骑兵虽然不弱,但是封副帅正在东北三十里浅丘等着他们!”籍戡笑道:“别说田洛小儿如今师老兵疲,就算他们是新锐之师也占不到便宜!”
一听封到来,刘孟喜不自禁。要知道封雷所部才是死军主力,拥有五个曲,其中还有一个重装步兵曲,这两千五百战兵拥有弩兵六屯十二队共六百人、弓箭手两屯四队二百人。戈矛甲士八屯十六队八百人。刀盾兵四屯八队四百人。面对这样的埋伏力量,田洛这六百骑兵绝对占不到便宜。
田洛仓仓皇皇的逃跑,这一战打得太惨了。四千余部曲,全扔在谪仙城下了。最让田洛心惊胆寒的还是死军那种前仆后继,视死如归的气势。整个死军如同死亡的洪流滚滚向前,哪怕是身负重伤,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他们都只会重复一个动作,冲锋、冲锋、再冲锋。冲到哪里就杀到哪里,杀得尸积成山、血流成河……
蒋方策马阵后压阵,此时蒋方头盔也掉了,头都散乱了,身披六七处伤口,特别是那种如同小孩子嘴一样的伤口,深可及骨,露出白森森的骨岔,让人触目惊心。
蒋方看着死军已经不见踪影,这才越阵至阵前,抵达田洛身边。蒋方道:“少帅,敌人都是步兵,他们追不上咱们的,找个地方让兄弟们歇歇吧,再这样急奔,咱们这些战马都得跑废!”
田洛扭头仔细一看,这些战马都像刚刚从水里洗过一样,不少战马腿脚发软,任凭骑兵将士如何鞭打,他们都哀鸣着,就是无法加速!
战马虽然在最快的时候也可以跑出四十到六十公里的时速,然而这个奔跑却不是可以持久的。一般而言战马以冲锋速度跑十几二十里已经是极限了。卢龙田氏乞活军骑兵在溃败的时候,所有骑兵都是全速飞奔,在极短的时间内耗尽的战马的体力。
田洛回头看了看后面,发现那股可怕黑色浪潮并没有出现,这才松了口气。下令全军休息。战马在南北朝时期是一种非常宝贵的资源,而且这种资源基本上都控制在北方诸胡手中,田乞活军的战马并不多,只有一千余匹,这些战马而且都是当初田思随冉闵征讨燕国的时候在辽东夺取的鲜卑马,在田氏乞活军最鼎盛时代,田家军拥有万匹战马五千余骑。不过随着战争损耗或疾病死亡,到现在已经不多了,而且这些战马普遍马龄超过十岁。战马一般而言,服役时间就是十年左右,这些战马事实上已经将要超过服役年限,一旦折损过甚,补充不易,鬼蜮联接北方盛产马匹燕国,也可以走私渠道购买战马,不过一匹两岁小龄战马就要超过二十万钱。
田氏如今的财力,根本无法负担这种大额采购。
快到日落时分,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的田家军骑兵惊呼:“那支该死的军又追上来了!”
田洛一看地平线尽头出现一条黑线,这条黑线慢慢变粗,变大。随着死军战鼓声隆隆,死军将士像不知疲倦的缓缓逼近。走到队伍最前面的依旧是一辆轺车,上面站着白衣胜雪的高敬宗,异常醒目。
“高敬宗,我跟你没完!”田洛放下这句狠话,跨上战马扬鞭绝尘而去。其他骑兵将士更加不堪。
蒋方叹了口气,只得随骑兵部队一起撤退。行不过十里,田洛迎头遇到一支大军,田洛暗暗叫苦,这个时候徐敬宣道:“少帅,前面是相山郭氏的兵马!”
“相山郭氏,怎么可能?这里距离相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多里,他们郭氏过来干嘛?”田洛迟疑的道:“难道他们还是为高敬宗而来?”
徐敬宣道:“十之**,应该是为此事而来。我曾听说相山郭氏长公子时病入膏肓,请了无数良医皆束手无策,郭大帅应该是派郭家军前来抢神医高敬宗。”
“只怕他们只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田洛见识过谪仙谷军队的实力,他们城中有四五千人,城外也有四五千人马,尽管都是步兵,上万人马也不是区区两千骑兵可以应付的。
郭俊义遥遥就发现了惶恐不安的田洛军骑兵。虽然观田洛旗号,郭俊义知道那是卢龙田氏乞活军。虽然同为鬼蜮八大乞活军,事实上八大乞活军也都是谁不服谁,相互看对方不顺眼。
看着田洛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郭俊义暗生歹意:“去四周查看一下,田家军到底有没有后援!”
“都尉你……”
“田家堡易守难攻,咱们就算拼上全力也啃不下来!”郭俊义道:“不知道哪里神仙让田家军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吃肉,咱们跟着去喝汤。”
“可,乞活公约!”
“那就是一个屁!”郭俊义不以为然的笑道:“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把他们人全杀光,把他们战马抢过来,五六百匹战马,少数也价值万金,咱们把田家军骑兵吞了,大帅到时候只会重赏我等,岂会怪罪?”
郭俊义一听令下:“中军紧逼咬住敌尾,左右两翼前突,使用双翼齐飞之阵,越敌之后合围,可将田洛一伙人全歼……”
相山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