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孔老头最终还是没有跟着石远一起去。或许说了如此的话,会让孔老头多想,但这总是可以解释的,若是让他看到了江边的那两个兄弟……这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路途虽说不算近,但好在路况却并不复杂。出了村子,沿着田边的小路直走,很快就能到江边。正好是吃饭的时间,村子里倒是也没有什么人,如此倒是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石远来到江边的时候,那兄弟二人还在崖下等着他。二人不知道正在说什么,石远站在崖上喊了一嗓子,二人这才看了过来。
距离石远上去,遇到孔老头,再跟着孔老头回村子,还吃了饭……这时间可是过了大半天了。他们兄弟二人在这等着,多多少少是有些着急。此时听到石远的喊声,转身看到石远正站在崖边挥着手,他们二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轻松的喜悦。
“你们渡船先回去,我在这边找了一个村落,正好跟着村民去崇州城打探下情况……”二人来到石远身前,石远这就对着二人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因为有秦红棉在来的时候做过交代,所以这二人听过倒是也没有多说,点头应声,这就准备要弯身划着筏子过江。
石远站在岸边想了一下,好像是没有什么遗漏的事情,也要正准备离去,可这一转身,才想起来自己此行之前,可是给孔老头说过,自己是来这拿东西来着。要是就这么空着手脚回去,倒是也没有什么事情,想来孔老头与其老伴也不会询问自己什么。但如此一来,孔老头对自己的误解只怕是会更深……
石远去拿东西,孔老头与其老伴倒是也没有闲着。不过要说忙吧,也没有什么要忙的事情,不外乎就是整理下路上要用的东西。二十里地,赶着回来,天可都快要黑了。这还是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而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止不住就要在什么地方留宿上一个晚上呢。
孔老头正坐在院中,时间快要到中午了,太阳正是射的热火。院中有一颗杏树,杏树上的杏儿还没有成熟,个头倒是够大了,但还有些青涩……而孔老头此时正坐在这杏树下面。
“老头子,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路上可小心点。”孔老头靠着这杏树,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呢,眯着眼睛,看上去都好像快要睡着了似的。直到听到从屋中出来的老伴这一说话,他这才睁开了眼睛。
“嗯,老婆子你要带什么东西不?”他们进城一趟并不容易,一般情况下,都是带些粮食、蔬菜了,赶着成熟的季节,进城去卖点钱,然后买点别的东西……一年到头来,进城的次数不会超过十次,所以一般进城去,都是要多买点东西的。孔老头在家里并不拿事,所以多数情况都是要询问自己的老伴。
“嗯……也没有什么要买的。这能不能进城去都不好说,你们去的路上可要小心点儿。”老伴想了一下,接着却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年头,能好好活着就行了,可还能奢望别的什么。
正靠着杏树的孔老头听过老伴这么一说,这也才坐直了身子,深深叹了口气,也点了点头,“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怎么想着要去崇州城……而且还老打听军中的事儿……”
“别瞎想了!那孩子看着挺老实的,不像什么坏人。再说了,人家读书人,关心这些个事情,也是很合理的。总不能像你一样,关心庄稼地里种什么庄稼吧?”老伴听到孔老头再次说起这事,便是翻了个白眼,而且居然用“老实”二字来形容石远……说真的,这两个字除过石远自己会用到自己身上之外,绝对是不会有人用到他身上的!要说他老实,那这天下恐怕就没有老实人了。
孔老头倒是个明白人,这就摇了摇头,“那小子可不是什么老实人,一路上溜须拍马我一个庄稼汉,油嘴滑舌的,看着头脑挺活泛的。不过他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罢了,罢了,答应人家了,我就带着他去崇州城眺眺去。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三儿的消息。”
孔老头其实也并没有告诉石远自己家所有的事情,没错,他的三个儿子是被拉去当了兵丁,但并不是一块被拉去的。他的三儿子,正是前些天在北庆大军渡江的时候,才被抓去的!所以这些天他才会频频去打听自己儿子的下落,其实也就是打听自己三儿子的下落。
听到孔老头说起“三儿”,其老伴不由就红了眼睛,摸了摸眼眶,就差要出声哭出来了。
“我听村头的吴老二说,这次新抓的兵丁,并没有过江,全部被带去了崇州城。说不定啊,就能遇到他。”对于自己老伴这个样子,孔老头也是见过多次了,并没有劝阻,这就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好!那你就去看看,说起来……三儿跟他也差不了几岁……”妇人口中所说的他,当然是在说石远了。
而孔老头听过,这也就站起了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那小子说自己只有一十九岁,哪里跟三儿同岁?说起来……那小子去了这大半天,怎么还没有回来?要是再不回来,这可就去不了了。”孔老头看着头顶照的正炎的太阳,最终嘟囔道。
说巧不巧,话音刚落,老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