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止刚刚起来处理公务,便听到了外面的人过来禀报——
“江都王麾下的幕僚卢志求见将军!”
陈止还没有发话,在一旁侍候着的束交,便当先笑道:“卢志?总算是来了,他在江都王的阵营之中,影响力可不小,此次过来,若是可以与他有个什么交涉、默契,也可以增加咱们再冀州的影响力!”
束交此人,出身就是河北世家之族,他背后的束家也出了几位人物,论家世并不算差,只是与顶尖的几个大族比起来,还有很多差距,不过在冀州却是根深蒂固,影响力不小。
当初陈止不过定下北上之事,那束家就派出了束交过来,由此可见一斑。
随着陈止的地位稳固下来,束交在束家的地位也逐渐升高,并且从原本的依附,慢慢变成了投靠,如今为将军府主簿,算是进入了陈止这个班子的核心之中,掌握了权柄,自然就想着让征北将军府的势力进一步扩张,他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所以,这边刚刚拿下幽州城,他就迫不及待的过来规划,要将这幽州涿县,还有边上的遒县,这两个已经被拿下来的县城,纳入到征北将军府的管辖范围之内,连成一体。
不过,这并非只是他个人的念想,早在开战之前,陈止就做了一定准备,而开展之初,陈止在给手下分配任务的时候,除了对掌管兵马兵力的将领们进行分配之外,还给麾下的文官们分了些许任务,其中就包括了占领后因循利导的部分。
束交此番过来,亦是在秉承着这个指示。
和郭芝、卢志,乃至王仁等蓟县之人一样,在得知陈止忽然奇袭范阳,活捉了王浚之后,那代郡的陈止心腹、近臣,无不震惊,随后便是欣喜若狂。
只不过,这消息还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封锁,只是将军府的上层人物知道,还没有大范围的扩散。
随后,在陈止的命令下,诸多官吏马不停蹄的赶来,在幽州城整理局面,规划进程。
束交其人,自从开战之后,就几乎没有睡安稳过,来到了幽州之后,更是忙了一天一夜,根本就没有合眼,以他这个年纪,这样熬着必然是耗费心力,偏偏他的人现在却精神抖擞,看着居然没有半点困意!
是以这时卢志过来拜访的消息一传来,他马上就又精神了几分,畅想局面,眉飞色舞。
“不错,”陈止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文书,“卢志此来,代表的是江都王,他之前的行迹,也都在密谍的掌控之下,冀州来使众多,不过比起卢志来说,其他人却都排不上号,盖因此人是真正有能耐影响到江都王决断的人物,未来我等掌握幽州,便要直面冀州乱局了,和江都王的关系,是要考虑一下了。”
束交闻言,亦点了点头,兴奋说道:“卢志在冀州的影响力着实不小,而且他还是范阳卢氏出身,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中间人,此番过来,主公既可以和他论公,亦可以论私,若能有些交情,必有好处,而且他此番过来,乃是过来相求,正好拿捏一下,方便日后掌控。”
他正要再说,但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晃了晃。
陈止见了,不由说道:“束君,你这几日忙碌,一直未能休息,这可不行,是要伤元气的,眼下幽州城的卷宗也都整理出来了,五千兵马也在紧锣密鼓的收编,大局定下,不会再有反复,你不如先去休息一下。”
见束交有拒绝的意思,陈止便笑道:“放心,这幽州局面,可谓繁杂,我一个人哪里处理的过来,杨元、冉瞻他们打仗还行,但梳理政务可就费劲了,少不了你的相助,等你恢复精神,还有重担,唔,还有这位卢志卢先生,也先让他等候一下,晾一晾他,毕竟还有人要来,来的人多了,咱们也好相互制衡,讨价还价起来,多了几分余地。”
听到陈止这么说,束交也不好坚持,先把手头上要紧的事处理了,这才拜别离去,回到了陈止给他安排的府邸。
这座府院也不小,两进两出,里面布置考究,乃是范阳蒯氏的一座宅院,先前蒯氏族长与卢家之人拜访陈止,却没有见到其人,心中忐忑之下,献上了不少东西,这座宅子就是其中之一。
陈止为了宽慰范阳大族,便都收了下来,毕竟这些世家还在担心,陈止对他们有什么看法,若是这时候送礼再不收,就难免让他们误判,进而在背地里搞事,节外生枝。
不过,陈止这边收下来,但转手又分给了自己的麾下,杨元、冉瞻自然都有斩获,他们麾下几个立功的将领也一个不落,而如束交这样的文官,一样也沾光了,只不过这座府邸可不是给了他,只是让他在这里住下。
即便如此,束交也觉得颇有殊荣,同时看到了未来的前程,是以才会越发精神振作,回到府邸之后,他一时居然也没有睡意,倒是他的管事过来劝他早点休息。
“我这如何睡得着?”束交满脸笑容,“未曾料到将军局面竟然会是这般好!这可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啊!我当初为将军府主簿,家中还来信勉励一番,谈及我那位堂兄,都说让我安心经营两年,当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