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纸灯笼的表面,都还有字。”
与此同时,在唐家宅子之外,因为灯会的关系,那气氛越发的热闹起来。
要知道,此时的代县城,其中人口众多,因而这影响也就随之变大。
本来,这县城的人口是称不上多的,但因为陈止之前的宣传,令周边郡县的人都聚拢了过来。
这些能够被吸引过来的人,都是为了那通典总纲的关系过来,大部分都是识文断字的,更是对人文典籍有着一定的渴求,当然也对奇闻异事有着憧憬。
这样的情况下,一发现这一条条街道上的景象,难免就被激发出文人情怀,本身就生出种种念想,旋即发现了那灯笼上表面的文字,立刻就感兴趣起来,纷纷凑了过去。
“是一段有些熟悉的文字,这一句好像是在谈及上古三代。”
“我这边的灯笼上说的是法术势,这是法家的内容。”
“我面前的这一盏灯笼上描述的却是张仪苏秦之说,为纵横家语句!”
“上善若水,其意玄虚,此乃道家之学!”
“道家之学?我这里好像也是,你们来看看。”
“哈哈哈哈!李兄啊,你这可是搞错了,你这句话看似是在描述自然大宗,其实是神仙之道,你这个是道门、道教,也就是五斗米啊!”
“你……你这不是胡说么,如何能够看得出来?”
“这边灯笼上的一句话,就足以解释了,你看这上面写着呢,‘极言、勤求等,皆有其意等……’,可不就是在说道家之道与神仙家之道?”
却说这些人一发现那灯笼上的文字之后,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迫不及待的就看了起来,随后又争先恐后的分析其上言论,是哪家学问。
如此情景,看的那张景生等人一阵咂舌,他们能够感觉得到,这些人原本只是有心过来看热闹,但观了灯盏上的文字之后,却立刻就沉浸其中,仿佛参与了这次晚宴。
“这群人,基本上都是进不了晚宴府中的。”陆建看了一圈,便低声言语,“他们多数是这些天来城中领取通典总纲的人。”
“难怪啊,”罗央一听,却马上明白过来,“我说这些人怎么这般不知道收敛,看到了一句话,恨不得告诉全天下,自己懂其中的意思,又忍不住要说出那些文章语句的来历、出处,这分明就是底蕴不足,有意显摆啊,毕竟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想要透露出什么。”
“这话,你罗兄可没有什么资格说啊,”王快打趣了一句,得了罗央的恼怒目光,又转而说道:“不过,这些灯盏上的文字语句,当真包罗万象,只是我这一会看到的几句,就分别出自多部典籍,更分列百家,这要写出来,可是个不小的工程,就算是宫中要做,也得清楚许多大师、宗师吧,真不知府君是如何在几日之内做好准备的,又或者,这次晚宴早就定下来了?”
“恐怕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张景生摇摇头,指了指身前的一盏灯笼,“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字。”
“怎么了?”王快和其他人都有些疑惑,凑近去看了一眼,那罗央更是直接读出了上面所写的语句——
“盖经字之义,取象治丝。纵丝为轻,横丝为纬;引伸之则为组织之义。”
念完之后,这位罗侯之子反而挠了挠头,迷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建看了一会,说道:“此话我未在其他典籍上见过,但听其之意,似乎是在解释,什么是‘经’。”
王快看了一眼,点头同意,跟着又指着边上的几个灯笼说道:“这几个灯笼,其实也是在描述同样的问题,但立足的观点却不同,比如这个,说的是古人谈文就是经,而着另外一个,其意却是再说,所谓的‘经’,是古人反复辩论之后,总结出来的智慧结晶。”
很显然,比起其他那些赶来的寒门子弟、落魄书生,王快他们从小就在世家中接受教育,论见识和底蕴,比其他人高出太多,眼光更是精准,几句话就将几个灯笼上的含义,都说了个清楚。
他们的这番做派,让边上的几个青年人注意到了,这些人不动声色的靠近过来,默默倾听,想要从中学得一些有用的见闻。
对于这些人的动作,张景生等人不置可否,而是旁若无人的交谈着。
“我让你们看的,其实不是灯笼上的内容,而是笔迹,是这个书法!”
随着张景生的这句话落下,边上的王快等人一个个都楞了一下,旋即又下意识的朝身边的几个灯笼看了过去,猛然间有所发现。
“却是这灯火在纸后,映射着字迹有些明亮,以至于忽略这纸上的书法,这书法……这书法……”王快越是看,越是有瞠目结舌的样子。
“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陆建则逼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而且此人的书法当真惊人,想来整个代郡,能有这般书法造诣的,唯有一人了。”
那顾恩听到这里,则是勃然色变。
“居然是陈府君亲自出手,写下了这些文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