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海风吹过港口,路边茂密的树冠在摇晃。
海风停下来,原本起飞的白鸽纷纷落在广场、草地、白色栅栏、石凳、长椅上啄着羽毛。
不远处钟楼的钟声咚咚咚——响了十一下,走过石板路的旅客下意识地抬起头。
推着轮椅的老人闻着海风中的咸味,他也仰着头看向钟楼,复又闭着眼睛靠在轮椅上。记忆中的那些噩梦般的画面不愿意再次想起,然而每次听到钟声总会在无意中回忆起来。
哭泣、哀嚎、议论、竭嘶底里的呼喊、喘息、安慰,还有面对任何磨难也不屈服的歌声。
椰树栽倒,美丽的建筑在炮火中化为废墟,到处都是火焰和硝烟,疲惫的人坐在瓦烁上。侥幸活着人站在街上四处望着,到处都是些断壁残桓,恐惧和绝望弥漫在空气中。
这座城市曾经遭遇过深海舰娘的袭击,直到舰娘到来才拯救下。为了感谢舰娘,也为了庆贺城市最终得以在袭击下保存下来,在袭击下意外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的钟楼,如今有一个名字叫做胜利钟楼。
身边放着皮箱,名字叫做苏顾男子坐在路边小店的荫棚下,他的视线也落在钟楼上。良久从钟楼收回来视线了,他道:“说真的,我原来只是随口说说。”
坐在他的对面,听他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的漂亮女仆,有着金色蓝色的异色瞳,金发刚刚到肩膀。
如今西方各地还有女仆这样的职业,漂亮的女仆也有,只是很少能见到不是站在主人的身边准备随时侍奉,而是和主人在同一桌坐下的女仆。事实上金发女仆也想要站在主人的身边,然而被主人强行按在桌下,还下了命令没有办法。
看似女仆,实际上身份是继承了战列巡洋舰声望号之魂的舰娘。若是表明身份,无论出现在哪座沿海的城市,地位不比当地长官差多少。此时声望拿着吸管搅拌着奶茶,她道:“如果不愿意的话,没有人能够强迫你的。”
苏顾回答:“不好拒绝。”
他想起在船舱遇到的画面,只是随口提起了维内托,接着由胡德提起可以两人一起去。然后大家议论了起来,最后总算有一个姑娘获胜了,女仆长声望。虽说本人看起来根本不在意,全是周围人自作主张把她抬了上去胜利宝座。不过拥有超强的实力、好运气、会照顾人、还是婚舰,声望完全众望所归。
这件事让人想起过去在大学宿舍,第一年没谁带电脑来。随口提一句,你们说网吧还有座位吗?手上拿着书还没有看一页,原本躺在床上的宿友已经爬了起来,还穿好了衣服,迅速商量好去网吧玩什么。最后他们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原本没有什么想法,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
“福临心至、灵光一闪,我想象中的画面应该是——邮轮在附近的城市靠岸半天或者一天,然后我们出去逛街巧遇了大家。要不然我们专门去附近的舰娘总部或者说镇守府,然后得知了维内托的消息,或者她们刚好在那里。想一想我们去酒吧,然后突然冒出许多戴墨镜穿西装的人清场,接着黑手党大姐头走了进来,也不错。”
声望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开口:“没有那么容易的,你的想法也很奇怪。”
“我只是想一想罢了,不指望真可以。”一边说吃了块点心,苏顾解释着,他又把装了点心的碟子推了推,“味道不错,声望你尝尝。”
声望看着近在咫尺的点心,双手依然在围裙上没有伸手,道:“不用了。”
“不然我喂你吧。”苏顾又拿了块点心抬起手。
“不要戏弄声望。”声音平淡。
苏顾无意识瞄到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宽檐帽在身边走过的女子,女子身后还跟着提着包的男人,看起来夫妻,两人行色匆匆,他微笑道:“怎么能说戏弄啊,你可是我的婚舰。”
声望没有多说什么,苏顾抬起的手终究没有伸到声望的嘴前,反而送进了自己嘴中。
又看着码头边正在下客的客船,大人小孩、绅士淑女、学生情侣,除此之外远远地还看到有人站在客船的甲板上,大概是水手,或者是舰娘也说不定,总之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
苏顾突然道:“我们下船了,往回走,去曾经属于意大利的那片土地。如果能够找到维内托还好,找不到感觉丢脸大发了。”
“主人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提督和舰娘的联系。”
“很难相信,感觉这种联系太玄乎了,对缘分我半信半疑的。”
受过了好多年反封建、反迷信的教育,来到了这个世界,苏顾感觉三观大变了,完全不科学。舰娘拥有强大的力量,尤其像是赤城,箭矢还可以变成舰载机。另外深海旗舰出现,原本晴朗的天空可能会突然下起雨来。涉及到舰娘,很多超自然,若是哪天出现了克苏鲁都不稀奇。嗯,这个还是有些奇怪,旧日支配者还有外神什么的,画风不对了。
“等我们找到维内托,你就可以信了。”
穿着女仆装,声望谨守女仆的身份,少说多做,多是应和着。
“承你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