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本想让许大牛稍稍休息,再去追孙晓红和老农。
可许大牛心里非常愧疚和担忧,坚持要马上动身。三人带着女孩招月儿,一路沿着踪迹追寻,最终来到一条小溪边。
溪边倒卧一人,招月儿远远看了便大叫:“那是我爷爷!”
她无比担忧,声音颤抖,挣脱林峰的手,跌跌撞撞冲过去。
“你们快看四周有没有孙晓红的踪迹。”林峰道。
另外两人答应一声,分开寻找,俨然已把林峰当作主心骨。
林峰身形展动,疾风一般掠至溪边,在招月儿到达之前,先探老农鼻息。
老农伤得很重,浑身都是血掌印,衣衫几乎全部破碎,衣不蔽体。林峰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盖着,免得招月儿尴尬。
“老人家。”林峰唤他,他微微睁开眼,手指动了动,指了某个方向。
招月儿跌跌撞撞扑过来,抱着爷爷呜呜的哭:“爷爷,我只得你一个亲人,你不能死呀!你若出事,月儿以后怎么办!”
她哭得凄凄惨惨,令人心碎。
老农手上都是干涸的血,看到招月儿时,眸光无比温柔、牵挂、不舍。
他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招月儿的小脸蛋,挤出一丝笑容:“莫怕,以、以……咳,以后就跟着小哥哥……”
说完,他乞求地看着林峰,是想托孤。
林峰上一世没有经历过亲情,却也与师父相处如至亲。他对最后一刻和师父诀别,那种生离死别的痛铭记于心。
此时看到爷孙如此悲切,心中禁不住泛起一股酸涩。他点点头:“你放心,好好养伤,我会帮你照顾月儿。”
其实他何尝不知,老农已油尽灯枯,就算是前世师父来了,也无能为力。
老农眼神,令林峰知道他身怀巨大秘密,更是有事想要告知。便俯下身,老农断断续续,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又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和一个钱袋塞进他手里。
“一、一切就拜托了……”
这是老农最后一句话,便至他死,林峰也不知他姓氏名谁,招月儿一直只是叫他爷爷,竟然也不知其姓名。
招月儿撕心裂肺地哭,天也昏地也暗,乌鸦鸣啼,似乎都在为她悲伤。林峰虽面无表情,却是心酸,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抚。
许大牛、肖三回来,手里拿了一把细剑,那是孙晓红的武器。
看到老农死去,两人都禁不住红了眼睛。许大牛更是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可恶,袁绍杰太可恶!”
“我们在林间找到她的武器,倒插进树干,很是奇怪。我想,她是故意留下线索。”肖三道。
经过这一路历练,林峰已经发现,肖三在追踪、阵法等奇门遁甲方面,有着卓越天赋,他的判断力非常精确。
“嗯,那个方向……”林峰眯眼看看远处,从这里翻过两座山,就是金阳山,袁家的那部分地盘。他记得,袁家在那里有一座别院。
“老爷爷该怎么办?”许大牛道。
“让她哭一会儿,我们把老人埋葬,让他入土为安。”林峰道。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招月儿哭昏好几次,最终三人不得不轮流背着她。
“大牛,你带着招月儿先回城,看能否交差。”林峰道。
肖三也是点头,把自己的铁三等令牌递给他:“单子是我接的,你拿我的令牌去回任务。完了之后,就到城中如归客栈等我,我一向在那里落脚。”
“好,可是你们呢?”许大牛道。
“我们自然是去找晓红。”林峰道。
当下,三人兵分两路,各自分工不提。
林峰和肖三,拔足狂奔,直扑袁家别院。一路上,林峰不断祭出神识,在身四周紧锣密鼓感应着孙晓红残存的气息。
果然,线索一路指引,就是袁家别院。
……
一身血腥气的袁绍杰,拎着孙晓红,犹如拎着一只破口袋。
走到大门口,那两扇朱红大门便嘎吱一声打开,门内显出一老一少两人来。
“少爷!”
“杰少爷!”
两人躬身施礼,身上一股寒流从尾椎骨上蹿,只觉得眼前的袁绍杰十分陌生,杀戮气息极重,根本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
他们战战兢兢,生怕有半点出错。
袁绍杰将孙晓红重重地丢到地上:“看管好,明日一早我便要用。”
言语间,简直不把孙晓红当人。
其实孙晓红并未昏过去,她身负重伤,胸口那一掌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幸亏有我娘给我的软甲,不然死定了。”她心里暗道。
虽然身处绝境,但孙晓红还是不肯放弃,她假装昏迷,伺机逃跑。
老少二人答应一声,年轻的便拖着孙晓红进了杂院,将其锁在地窖里。
这两人是父子俩,袁家的家奴。老的叫袁福,少的叫袁涛,两人是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