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眼老大被比尔一问,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即又恢复了正常:“我们这不是正在合作吗?”
比尔突然勒停了骆驼:“疤眼,需要我给你一个忠告吗?”
对方疑惑的点了点头,于是比尔说道:“你们跟着我的目的我心知肚明,城防军担心我跑掉,所以让你们监视我吧?你们真正的合作对象是城防军,而不是我。但你们的人也牵涉在索苏文兰洗劫案内,以至于你们整个组织都脱不了干系。你觉得上头的人这么看待你们很不公平对吗?但对那些人来说,你们这些阴沟老鼠有时候比沙匪还要讨厌,他们巴不得找借口清理掉你们。你打算对现在的处境视而不见,继续维持你的处事方式?现在沙匪营地就在前头,你有一个机会,和我一起去干上一场大的,彻底和沙匪划清界限。否则,你就尽早带着你的人走吧,省得我杀了沙匪,牵扯上你们。”
疤眼那只完好的眼睛疯狂的转动起来,另一只假眼却仍旧纹丝不动,这让他的表情显得狰狞而诡异。他思考了一会,一拍骆驼叫了起来:“你说的没错,比尔!老子决定跟你干这一票!”他大声招呼他的手下,一群人朝沙匪营地蜂拥而去。
比尔当先冲入营地,负责警戒的沙匪还在昏昏欲睡,就被他掠过的匕首收割了生命。接着三教九流们各施手段,把尚在午后打盹中的沙匪打了措手不及。这一波攻击就干掉了差不多一半的沙匪,但是接下来就进入了胶着战。沙匪个个凶悍善战,同伴的鲜血更激发了他们的凶性,三教九流迅速陷入了困境。幸好比尔不停在战场各个角落游走,挥舞的匕首迅速带走沙匪的生命。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忽然划破了混乱的场面,让比尔调转了目光,他看见灰鼠被一名沙匪追着往营地外跑去。他迅速追了上去,就在沙匪踩住灰鼠的脊梁,要把弯刀捅进他屁股的时候,及时割断了沙匪的咽喉。
沙匪发出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咯咯声,抽搐着倒下了。比尔给了灰鼠一脚,然而他却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胆小鬼!”比尔吐了口唾沫,转身继续加入了战斗。
这一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三十余名沙匪,除了头目和一个喽啰被比尔留了活口,其余全被歼灭。疤眼老大点数自方人数,心下不由黯然,带出来的弟兄有六十八名,活下来的却只有三十五个。
“老大,我们发现灰鼠的尸体了。他死在了营地外面。”有手下跑来报告。
疤眼破口大骂:“好个死老鼠,竟敢临阵脱逃,活该!把弟兄们的尸体抬回去,留下灰鼠,他死后只配喂狼。”
听到这个命令,比尔耸了耸肩。大家伙一通忙碌,终于收拾完毕,带了尸体、沙匪的人头和大量战利品开始往回走。路过灰鼠的尸体时,有人却惊叫起来。“报告老大,灰鼠好像还活着!”
几个人围了过去,把灰鼠扶了起来,只见他满脸是血,呜呜呜的哭着叫着,不停用手指着张大的嘴。疤眼老大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他的舌头竟被自己咬掉大半吞了下去。
回城之后,比尔什么都顾不上理会,立即亲自审问了沙匪头目和喽啰。一众三教九流在审问的房间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一个个只觉得头皮发麻,从此以后“苍白恶魔”的称号开始在比尔背后流传开来。
审问的结果还是颇有收获的,比尔走出房间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让疤眼老大暗暗松了口气。他迎着比尔走了上去:“嗨,比尔,我也是刚刚才听手下弟兄提起,一名身穿号衣的仆人曾经来找过你,他留了个口信说希望你回来以后能尽快去见见某位小姐。但是具体是哪位小姐,他不肯明说,只是坚称你一听就会明白。”
比尔点点头,指了指身后:“叫人给他们个痛快吧。我要出去一趟。”
疤眼老大和几个手下弟兄走进那个房间时,差点吓得尿湿了裤子。他们哆嗦着抽出刀子,慢慢靠近那两个沙匪,然后结果了他们。其中一个在咽气之前还对他们说了声谢谢。
比尔很快赶到了约瑟芬的住处,这次他终于见到了帕尔斯。
帕尔斯靠坐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只铅笔,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摊开在膝头的一张羊皮地图指指戳戳。他整个肩膀和背部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还没靠近就能闻见他身上的药膏味。但是他的精神看上去还算不错,甚至脸色还挺红润的。比尔故意放重了脚步,他听见声音抬起了头。
“比尔!”他一看见比尔情绪就有些激动,“艾林呢?他到底去了哪里?”
比尔示意他稍安勿躁:“我正在追查他的下落,现在已经有一些眉目了。但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找到他。帕尔斯,苏索文兰的事情和艾林绝对没有半点关系,我希望你能帮他争取到替自己辩白的机会,不要让那些混蛋乱下定论。”
“我当然明白那和他没有关系!除非他亲自拉着我去洗劫了索苏文兰,否则任何人的话我都不会相信。”帕尔斯语气坚定的嚷道,“但是比尔,为什么沙匪手里会有恩达金?我更宁愿相信他们最近打劫了某位恩达王族,但是约瑟芬派人打听的结果是根本没有。”
比尔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