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尘!你!”
眼见四十年前带领儒门从皇族手中夺过治理江山大权,将天朝上下纳入儒门掌握的首席功臣王凌尘率先认罪,诸儒门武相顿时相顾无言。
虽然近一年来,王家二代掌舵之人王奇峰先是被魔宫利用,险些与宋家联姻成功,后来又利欲熏心,不甘就此退出最高权力舞台,投靠魔宫,欲抢夺西部军团军权被擒下,致王家名誉大损,但细数当年,若不是王凌尘运筹帷幄,替儒门争来这大好河山的治理之权,儒门实难集天下资源于一身,培养出如此之多的武相强者。
也正是因此,即使王奇峰一案已有定论,宋应物也仍然愿意相信王凌尘,将最后的底牌交予其手上,便是想借这位儒门最强智者之手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
但此刻这儒门之中受万众景仰的初任龙首,却当众向姬景天低头,自承有罪,那无疑便是从头否定了儒门夺取治理江山权限的正确性,将儒门一下置于道义的反面,这还令一贯自诩仁义道德的儒门如何再战。
也正是因此,随着王凌尘一声服罪之言,整座妙峰山上,无论是地脉封魔大阵之内正在结成学海无涯大阵与凌天会弟子厮杀的儒门武者,还是已经顺着放开的空洞冲出阵外,打到了妙峰山外数里之远的武道部众高手强者,此刻均有些迟疑地停下了手,呆呆地望向了空中。
“诸位,且听我一言。”
身在半空,缓缓凌空跪倒,王凌尘长叹一声,道:“当初太子殿下一意孤行,力图以当日天朝战后尚未休养生息,恢复过来的实力再起战局,打响第三次科武大战,我衡量局势后认为事不可为,百般进谏无效才为保全天朝基业,不得不行夺权之事。此事王某虽是问心无愧,但毕竟身为臣子,以下犯上,罪无可赦。”
垂首在空中连叩了三下,王凌尘抬起头,直面姬景天,道:“不过臣也非是墙头草,见势不利,便向陛下俯首认罪,以求自保,只是儒门虽夺代理天下之权,却始终奉行君主立宪之制,绝没有对皇族有半分不敬之意,数十年来三任总理更是励精图治,未有半分懈怠,始能令天朝上下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富庶安乐,拥有了如今强盛之极的国力,细论功过,儒门绝无半点有愧于陛下的地方,所有罪责,只是在臣一人而已,还请陛下将雷霆之怒,尽归臣之一身,任凭千刀万剐,王某绝无二言,切勿追责儒门其它之人。”
“王凌尘……”
儒门众武相听到此处,顿时又发出一阵杂乱的叫声,但此次却又是复杂了许多。
儒门众人都是满腹经纶之人,如何听不出王凌尘这是欲以一人之性命,给武帝陛下一个放过儒门诸人的台阶,为儒门留一条生路。
这等行为可以说舍生取义,为公忘私,顿时令儒门诸人感动不已。
“哈哈,王凌尘,如此说来,儒门这些年来有功无过,倒是朕的太子行事偏激,不识大局了。”
姬景天面容之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喜怒之色,只是凛然道:“既是如此,儒门便立即降服,朕特赦汝等,戴罪立功,只是王凌尘你本人及家族,却是罪无可赦,朕要以犯上之罪,诛你九族,你可愿意?”
“臣罪过深重,愿受此刑,并无怨言。”
身在空中,王凌尘再次垂首叩拜,随即手掐诀印,向下一挥,妙峰山上仍在不停反抗重压的四名复苏名将顿时同时僵立在地,不再动弹。
“宋应物,王凌尘已经服罪,你等可还要继续顽抗?”
见王凌尘已经以秘法止住了四大复苏名将的行动,姬景天将目光转向宋应物和厌书老人等儒门武相,淡然道。
“这……”
宋应物转首四顾,只见以厌书老人为首,包括朱从彦、程道明、荀汉卿、顾萌裳等儒门武相此刻均是露出沮丧之色,已无战意,而以其等此刻伤疲交煎之躯,本就未必能对抗烈云、白无相等武相强者,此刻更是失去了复苏名将这一救命稻草,便是想要再战也没有了一点希望,不由慨然一叹。
“儒门数千年来辅佐帝王,虽是长盛不衰,但终究从未自行打下过江山,出过镇压天下的霸主,到头来也只能是帝王治理天下的工具而已!”
心中感慨了一声,宋应物也知此时投降已经是王凌尘舍弃全家族上下性命为儒门争取到的延续基业之机,若是辜负了其这一片心意,儒门势必被重掌天下的姬景天打压至谷底,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也未必能够翻身,当下深吸了一口气,放声长喝。
“全体儒门弟子听令,武帝复位,君临天下,乃皇家正统,理所当然。我儒门千年以来,均秉承辅佐君王治世之职,绝无二心,此前不知烈云总司令及白大人乃受陛下之命行事,有所误会,如今诸事已明,自也应依顺正统,听从陛下号令,现在都立即停手罢斗,听从陛下安排。”
随着宋应物灌足真气的喝声响彻妙峰山,本就已经停下战斗的众儒门弟子和武道部高手强者们顿时再无战意,全部老老实实地降落地面,听从凌天会的发落。
“嗯,这样一来,儒门的事情就算解决了,那么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