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超从警多年,屡破大案,在警察局中颇有威信,此刻眼见他被粟永龙挟持,冲过来的警察们无不投鼠忌器,没有办法之下,只能让开一条通路。
粟永龙勒着陈贤超的脖子,缓缓地从审讯室中走了出来,目光向宁昊身上扫了一下,颇有些惊异。
方才那短短一瞬,并没有看清对方相貌,此时一见,就连粟永龙这见过大风大浪的枭雄也不禁为之惊叹。
虽然相貌只能说端正,但站在那里,雄姿英发,尤其一颗血红的红痣,凭空为这少年增添了三分锐意、七分杀气。
尤其对方小小年纪,还不是炼体境武者,竟然觉醒了电系的异能,与自己对掌之下也未吃什么亏,足见根骨天赋之强横。
这样的少年,在武道之上简直是前途无量。
“你不是警察,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粟永龙眼光阴郁不定,要不是这小子突然冲进来,自己完全可以掌握两名人质,从从容容地在警察还没反应过来前冲出警察局,到时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完全可以逃出春江,换个城市再展宏图。
这样一个从被抓进警局开始就一直筹谋的计划却被一个看起来只不过是高中生的少年破坏,怎能不让粟永龙心头暗忿。
“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倪,叫倪蝶,来叫声听听,看你记住没?”
“倪蝶?”粟永龙喃喃念了一句,虽然毫无印象,但还是牢牢记住。
“不错,就是你爹。乖儿子,叫的真好听。”
宁昊也不傻,才不会在这种时候报上真名,万一粟永龙真逃了出去,自己不怕,也要怕对方按着名字找到自己的父母亲人报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是具有强大实力时才能干的事,自从上辈子图一时痛快,让自己的父母处于了危险之中后,宁昊早已渡过了图一时意气的阶段。
“靠!被耍了!”粟永龙这时才反应过来。
这种江湖小儿的把戏,粟永龙多少年都不在底层厮混,早已生疏,此时突然被耍了一把,差点没气的吐血。
自从成为一市富豪之后,有多长时间都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粟永龙此刻深深地感受到了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这句名言的正确性。
“小子,我记住你了,等我今天出去,一定要你的命。”
“那也要你有命出去才行,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能活着走出这警察局,我就跟你的姓。”
宁昊不断出言刺激粟永龙,希望能让粟永龙气昏了头,露出破绽。
“哈,就凭你?老子在江湖上刀尖上打滚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猫着呢!小子,别看你今天跳的欢,等日后老子给你拉清单。不但是你,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亲朋好友,老子都会一一侍候,不千刀万剐了你们老子就不姓粟!”
纵然生气,但粟永龙仍然藏在陈贤超身后,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而且已经放开手脚,露出以前混江湖时的狠辣劲头,粟永龙也不再掩饰,放弃了做春江富豪时的斯文卖相,露出穷凶极恶的面目放了一句狠话后,粟永龙也不和宁昊再做口舌纠缠,直接架着浑身瘫软的陈贤超就向外面走去。
“不,不能放走他,他是大放走他等于……”
陈贤超勉力挣扎着说出半句话,还没等说完便被粟永龙胳膊用力一勒,将后面的话噎在了嗓眼里。
跟在后面的警察举着枪,然而却一个个都不敢下手。
粟永龙江湖经验极丰,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藏在陈贤超身后,同时靠着墙壁移动,完全不给警察开枪的机会。
此时警察局里的高层也纷纷赶来,但见此情况也面面相觑,不敢下这个开枪的命令。
毕竟粟永龙只是刚被抓进警察局,他的案子谁都心里没数。在不知道粟永龙案情严重程度的基础上,要以牺牲陈贤超这个刑警大队长为代价来击毙粟永龙,这个决心着实不好下。
“开枪……不然让他出去,我也活不了……”
此时此刻,唯一知晓粟永龙案子严重性和粟永龙危险性的只有陈贤超本人。
纵然被粟永龙勒的死死的,陈贤超还是拼命挣扎着发出命令。
“门外准备好狙击手没有?”
“局长,太突然了,狙击手没有这么快到位的!”
“谁枪法准,能不能找到机会开枪!”
“不行,粟永龙完全躲在陈队长身后,没有一点开枪的缝隙露出来。”
“难道只能眼看着嫌犯逃出去?”
“不然怎么样?连陈队长一起开枪打死?局长你负得了这个责,我们也下不去这个手啊!”
一个个计划提出又被否定,眼看粟永龙已经架着陈贤超走到了门口,用后背推开了门口的玻璃门。
猛然,宁昊动了。
本来期待着警察们找到机会动手,但眼见这些人投鼠忌器,束手无策,宁昊终于忍无可忍。
绝不能让粟永龙逃出去。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