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嫣然的哭声非常痛彻,开始是嘤嘤嘤的,后来是啊啊啊,把屋内屋外的保安团官兵都镇住了。
“特派员姐姐,特派员姐姐?”苏晚晴都看不下去了,走过去,顺便飞起一脚,踹了张逸一下,搀扶着孟嫣然,将她搀扶回座位上。
“谢谢,谢谢你,晚晴妹妹。”孟嫣然抹掉眼泪,拍拍苏晚晴,还伤心地抱着苏晚晴。
此时,屋子里的气氛极端尴尬起来。
苏县长怒目而视,苏雄的目光也凶狠起来,其他保安团士兵不停地拉枪栓,跺脚,恨不得上来一枪把张逸这个流氓给爆了!
屋外,还有保安团士兵低声议论:“还等什么呀?苏县长,一枪嘣了这坏小子。”“对呀,就算他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能动了特派员呀,特派员这样的小仙女,只能看不能动的。”
张逸发现,女人的眼泪真的是大杀器,一亮出来无敌。
他只能闭着眼睛等待事态发展。
孟嫣然情绪缓和了一下,马上重新控诉张逸的罪行,“苏县长,苏营长,诸位兄弟姊妹,张逸在昨天晚上,对我很不尊重,言语挑逗,动手动脚,我是带领几个保安团兄弟们逃避土匪追杀的,想站稳脚跟以后再回来救援大家,当时,我们还有十几个兄弟,我亲自指挥的警卫班主力尚存,就在我们迅速撤退的时候,后面忽然被投了一颗手榴弹,好几个兄弟当即被炸飞,我也被炸得暂时昏迷过去,等我很快醒来,发现已经在路边三十多米的地方,匪军还在追杀我的警卫班,兄弟们已经伤亡殆尽,我,我,我发现,他骑在我身上,正在撕扯我的衣服!呜呜呜。”
孟嫣然的语言,清晰,简洁,磁性,妩媚,就是个人版的民国广播电台,甜蜜软糯,好像纠缠着江南烟雨的丝丝缕缕,令人心有千千结。
明明她控诉污蔑的是自己,张逸仍然恨不起来她。
苏县长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跳。
苏雄的手掏进了手枪套子。
四个保安团的士兵咬牙切齿。
苏晚晴吃惊地看看孟嫣然,看看张逸,气呼呼地用手指指着张逸,好像在说:“你你你,你太过分了。”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赶紧挣扎,赶紧翻滚,可是,都摆不脱他,他还用拳头砸我的脸,趁着我头晕目眩来亲我,被我趁机咬了他的左脸,不信的话,大家可以看看。”孟嫣然愈加悲愤。
张逸顿时觉得左脸发烧到滚烫,被这么多人怒目而视……
“他撕开了我的上衣,用手乱摸,呜呜,眼看我就要被****,我灵机一动,说,我愿意嫁给你,只要你带着我一起反攻土匪,营救保安团的官兵,他说,才不呢,他现在就可以享用佳人,何必等以后?我只好说,保安团里还有好几个如花似玉,比俺漂亮一百倍的妹子,保安团还有许多金条,他一听就乐了,放开我,让我领路,就这样,我,我带着他一路反击回来,我率先冲进匪首二豹子和黑红薯的房间,用手榴弹轰击他们,杀了他们,这家伙在外面配合,最后,我们总算和大家见面了!”孟嫣然说完,再次抽泣起来。
“县长,毙了他,”
“对,这个无耻的家伙,居然这样对待特派员,而且,他根本就不是救我们的人!”
“这是个坏蛋。”
屋子里的人怎样不说,屋外的人都嚷嚷起来,有人往这里冲。
“还有,即使在冲锋中,他也对我毛手毛脚,捣乱我,只是到了后来,和大家见面,他才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孟嫣然说完,梨花带雨,突然冲上来朝张逸拳打脚踢:“可恶,可恶!卑鄙!伪君子,骗子!兵痞!”
张逸急了,脚下一个绊子,将她别了一跤:“喂,你怎么红口白牙污蔑人?孟嫣然,还是你自动献身求着我带你逃跑的,是我主动回来救人的!”
孟嫣然从不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我不和你争辩了,我们只有两个人,谁是谁非,只有天知道,但是,看在你也参加救援了保安团官兵的份上,我放下个人恩怨,让苏县长做主,我想,苏县长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杀了他,杀了他。”保安团官兵群情激奋。
苏县长深深呼吸一口气,鄙视地看着张逸,回头问孟嫣然:“特派员,您是督战的长官,你更有权处置这件事情的。”
孟嫣然摇头:“我是当事人,我要避嫌,不能让人说我因私废公,公报私仇!”
“好,特派员真是境界高尚,道德情操一流。”苏县长大为感慨,树立了大拇指。
“那,特派员,昨天晚上,当着大伙儿的面儿,您可是介绍说,张逸是拯救大家的救命恩人!”苏晚晴沉默了一会儿才质疑。
“那是因为,张逸手上不仅有枪,还有手榴弹,我担心他万一不爽,随便丢几个,伤害了大家,那么多土匪都被他打跑了,他是中央军的老兵,战斗技术过硬,我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暂时隐忍。”孟嫣然脱口而出。
“啊?这个禽兽!”苏晚晴义愤填膺,朝着张逸的位置唾了一口。
苏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