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愣了下,娇嗔地说:“喂,二哥,你到底是我二哥还是他二哥?怎么向着他说话?”
苏营长不理她,热情地对张逸说:“兄弟,我妹妹平时少家失教惯坏了的,你别往心里去。昂?你的话很有道理,兄弟们,赶紧走,小鬼子有可能追上来。”
保安团一路狂奔,西撤三千多米,还有意识地偏移了方向,朝西南方向,在一个河岸仡佬里隐蔽起来。
“快,放哨,放哨。”苏营长指挥。
等六七个哨兵派出去,张逸问:“苏营长,哨兵的口令是啥?几个明哨几个暗哨?最远的哨兵有多远?在哪个方向?这个地形鬼子最可能从哪里摸过来?”
苏营长顿时懵逼了:“啊,这个没想过,就这几个人,兄弟们都认识,还要什么口令?”
张逸顿时明白了,所谓保安团,就是乌合之众,军官们连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苏营长,你听我的,哨兵我来安排。”
苏营长说好。
张逸将哨兵叫回来,自己到周围溜达一圈儿,然后跟哨兵们,也给所有士兵讲解,因为哨兵可能半夜换岗,必须所有人都知道:“虽然距离很远了,我们还是担心鬼子夜袭,这一次,鬼子吃了大亏,以鬼子的尿性,必然恼羞成怒,鬼子虽然不善于夜战,可是,他们战斗意志坚决,报复心很强,极有可能偷袭,我们要做好打仗的准备。”
苏晚晴说:“那我们干脆别在这里待了,赶紧回县城啊。跟其他人汇合。”
麻婶说:“小姐,小野兔说的有道理。”
苏晚晴顿时怒了:“麻婶,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麻婶低声嘀咕:“我帮理不帮亲。”
苏晚晴冷笑说:“他不是你的干儿子吗?跟你还不亲?”
麻婶吓得不敢吭声了。
苏营长把苏晚晴训斥了一顿:“闭嘴,我们听人家讲,人家是个行家。”
张逸说:“晚晴,你可得向你哥哥学习,你哥哥不愧为大营长,有心胸,有涵养,我告诉你们,我们教导总队那可是国家的精锐部队,所以,你们学着点儿。”
张逸吹嘘了一番,其实挺恶心的,教导总队是当时中央军的主力精锐,在南京保卫战中打得不怎么强,最后稀里糊涂总队长都溃逃了。
张逸指示了放哨站岗的要领,位置,注意事项,特别是换岗的时候,要多加小心,还有,在观察的时候,注意倾听,什么声音有危险。
张逸还讲述了鬼子可能的偷袭方式,这些,是根据二战和日军侵华资料得来的经验,作为军人,这些是历史常识。
“啊,原来如此,行啊,行。”
“厉害,一听就是高手。”
“人家中央军正规军真是名不虚传,占个岗都能说出这么多道道。佩服。”
所有保安团官兵,都对张逸交口称赞,派遣出去的哨兵愉快地撒出去了。
张逸还让苏营长等人紧急制作一些草人,设置在更远的地方,而且,三两个稻草人凑在一起,有的站姿,有的坐姿,有的趴着!
所有保安团士兵都没有闲着,没有睡觉,都按照张逸的指示紧急制作稻草人,十几分钟以后,制作了几十个,设置好。
全部整好了以后,大家才开始休息,周围寻觅了一些枯草铺垫,加上缴获的鬼子行军被褥,士兵们躺着休息。
“兄弟,过来,咱们聊聊。”苏营长将张逸叫到一边,两人趴在日式军用薄褥子上聊天,苏晚晴和麻婶等人,赶紧从一边凑过来。
“去去,晚晴,你能不能往我省省心?那边去,我们男人说话。”苏营长推搡着妹妹。
“我不,我就要听,你不让我听,我回家告诉爹,说你对我不好,不照顾我。”苏晚晴悻悻地说。
“好了好了,你听着吧,不许接嘴捣乱!”苏营长很无奈。
苏营长跟张逸聊起来,非常敬重,张逸也不客气,“鄙人张逸,中央军的一个班长,部队打散以后流落乡野,我的好多兄弟都被鬼子打死了,我非常仇恨鬼子,我还有个傻兄弟,双胞胎的,今天不知道跑哪儿啦,”
简单介绍了自己,张逸也打听保安团的情况,这个保安团,就是西面相邻一个县的,县城被鬼子占了,原来的县长逃窜,县党部书记苏明国出面收拾残局,兼任县长,组织保安团,在一个镇子里落脚,最近几天,从各种渠道得知东面鬼子正在猛烈进攻,就派兵过来看看。
两人聊了一会儿,张逸问:“营长,咱们才走三千多米,就必须休息?”
苏营长说:“兄弟,你没看兄弟们都走你不动路了?本来都吃不饱,又带这么多东西,哪还有力气?”
原来保安团的粮食供给也非常紧张,士兵们一天两顿饭,吃不饱,体力很差,他们的装备好,是因为截留收拾了南京溃兵的武器。
张逸明白了!
这个保安团,真是乌合之众,素养差,供给差,难怪跟鬼子不在一个档次上。
苏营长的兴趣显然不在其他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