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张逸在她身上摸了一把,桂香也不知道幸福还是害怕别人万一看见笑话,给发抖的,张逸心疼死了:“老婆,你放心,明天我就给你弄一床好被褥来。”
“去去,赶紧回游击队去,小心队长训你。人家还要纳鞋底呢。”桂香悄悄说着,把正纳着的鞋底让张逸摸。
张逸摸着坚实的鞋底,细密的阵脚,说:“你的脚没有这么大吧?”
桂香拷过来,凑近张逸的耳朵:“银家给你做的。”
张逸想搂着她亲一嘴,她早已机灵地躲开了。
张逸高高兴兴回来,跟虎子,狗剩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游击队早早起来操练,村民们也起来到周边地方挖野菜,张逸指导大家射击姿势,拼刺动作,很是无聊,就让大家自己练习。
张逸跑到郑队长那儿,队长和指导员正躺在干草和褥子上说话,伙夫土生也在,“队长,咱们的盐剩下一点儿了。”
郑队长脸色有些黄,那是受伤以后失血较多造成的,李指导员的脸更白,他失血更多。
郑队长说:“不会吧?上一会儿咱们从城里买回两大袋盐呢,这才几天?”
土生说:“队长,是我偷吃了行不行?”
郑队长笑了:“噎死你!你说说盐都哪里去了?”
土生就掰开手指:“队长,咱们人多,每天吃盐都至少一斤多,为了帮助乡亲们,咱们散了三十斤,呼郎中给你们伤员洗伤口,前前后后用了十五斤,没洗的也备用,伙房真没多少了。”
张逸一听简直要笑死,抢过话头说:“队长,咱们中国别的矿藏资源可能不丰富,可是,有两样东西绝对非常之丰富,一是稀土,二是食盐,食盐没了,咱们买就是了,发啥愁?”
郑队长,李指导员,伙夫土生都翻着白眼看张逸,尤其是郑队长:“喂,张逸同志,你不要翘尾巴呀,昨天你给我们伤员弄回来几条鱼,几只鸭子,的确功劳很大,应该受到表彰,可是,今天就不对了,食盐是个大难题,一,咱们游击队没有多少钱,二,就是有钱,也很难买到,因为县城和白江镇子都被鬼子和二狗子占着呢。”
李指导员也说:“张逸同志,我知道你在小王庄的战斗中表现非常好,很勇敢,很机智,打死了好几个鬼子,还琢磨出了拼刺和射击的好方法,行,加油,可是,我得提醒你,不要骄傲,尤其是不要过于乐观,土生同志伙房的工作很不容易,你不要因为一点儿小事情,还记仇挖苦人家。”
土生见指导员都给自己说话了,也没有意见了:“队长,指导员,还别说,张逸这小子弄回来的鱼呀野鸭呀,真好吃!”
张逸翻翻白眼儿:“队长,指导员,你们别批评了,要不,我到镇上给你们弄一百斤二百斤盐巴回来?”
土生啧啧啧啧:“吆,越说你越牛了,你有本事弄回来一百斤盐,我土生的名字就倒着写!”
张逸被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搞得挺好笑的,哈哈大笑起来。
郑队长问:“喂,张逸同志,你笑啥?怪怪的!”
李指导员可能伤口疼痛,皱着眉头沉声说:“张逸,滚一边去,你要是能弄十斤盐巴,不吹牛,我以后永远不再批评你!”
张逸又笑起来。
郑队长三个的脸都黑了,旁边的游击队伤员也都盯着张逸,有些生气。
张逸赶紧摆手:“队长,指导员,土生大哥,我这就去给你们弄盐巴,但是,队长,你得批准我去镇子上。”
郑队长摇头:“不批准,你一个人出去惹什么祸?”
张逸说:“队长,我弄盐巴不去镇子上,难道在家里打坐参禅念经赌咒就能弄来?”
郑队长摆摆手:“回去训练,别歪歪唧唧的。”
张逸看看这些伤员都没有好气色,只能返回来。
他没有去游击队训练场,而是找了桂香,桂香正在纳鞋底,速度很快,两只手很灵巧,在纳针的时候,习惯性地将针尖在刘海发缝里抹一下,让张逸看得入了迷:“喂,媳妇儿,跟我到镇子上玩,去不去?”
桂香见周围有跑马桩的媳妇孩子们在,不好意思说话,只是摇头,连眼睛都不正眼看张逸。
张逸无奈,只能问:“你要什么花色的被面和褥子?”
桂香又摇头。
张逸说:“真的,喂,你要不要木梳,镜子什么的?还有结婚戒指。我们结婚太仓忙了,我得给你补齐。”
桂香以为他在捣蛋,跟自己开玩笑,见旁边不远其他村人看热闹,指指戳戳,就低声说:“最好的!有本事你拿来!”
张逸说:“媳妇儿,咱们一起去镇子里浪一浪。”
桂香顿时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摇着头,示意他太过分了,还拿一块坷垃朝他身上砸了一下。
张逸嘿嘿一笑,朝着北面乱竹林和水塘边缘走了。
哨兵还是小壮,他的脚小儿麻痹有点儿跛,不能长期训练,当哨兵挺合适的。
“站住,”小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