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是金泽志的声音,铁牛的心眼开始转动起来。昨天晚上讨论的各种对策,开始一一在他的脑海中呈现。
当然,他们脚下肯定不会放缓脚步,而且还在脸上摆上了殷勤的笑容。
当他走出门的时候,金泽志已经离他不远,而在他的身后,都是一脸不高兴的铁锤。
看到自家兄弟惺忪的睡眼,铁牛知道,他不高兴的原因,显然是因为没能拦住金泽志。
不过这并不能怪他,虽然出谋划策不是铁锤的强项,但在这个紧要关头,谁的意见都不能忽略,所以昨天晚上,他也参加了大伙的讨论,这才因为睡的晚了,没注意到闯进来的大当家。
至于其他的守门喽罗,就算是精神充足,也不太敢阻挡这位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大当家。
“兄弟!”金泽志的脸上洋溢着热情,走上前来立刻给铁牛送上一个熊抱,“这几天是不繁忙,没顾得上过来看望兄弟,兄弟你可不要见怪啊!”
面对这样寒暄的套话,铁牛自然能应付自如。但是在场的人谁都知道,金泽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
正如他所说的,他本人并不经常来这里。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众人昨夜刚做过一些事情。
铁牛用余光看了一眼众人,见其中竟然有人脸色惴惴不安,心中哭道一声演技太差。
原本还准备用寒暄回应的铁牛,不得不转换策略,笑道:“小弟刚刚投靠山寨,不知怎的,一时见不到哥哥,心中就惴惴不安,俺的这些兄弟,也是如此。但小弟也知道哥哥甚是忙碌,又不敢去打扰哥哥。责怪哥哥自然是不敢,可想念哥哥却是真个有的。”
金泽志原本还以为,铁牛只会如平常那般回应一声“岂敢岂敢”,没想到这厮竟然毫无城府,上来就表白心迹。至于他所说的,那是山寨新人常有的情绪。毕竟是落草为寇,身边的都是强人土匪,谁又能处之泰然?何况他们本是百姓,加之和苏鸿儒的紧张关系,出现这种惴惴不安的情绪也是情有可原。
“兄弟,哥哥知道你的不易。”金泽志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月前,你和少年军的弟兄,从薛国近卫军手中捡了一条命回来,哥哥就知道你的不易。这三个月,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让你沾上了些麻烦,哥哥在这里赔罪了。”
说着,金泽志竟然真的躬身作揖,向铁牛致以歉意。
铁牛赶紧闪到一边去,表示不敢受他这一礼,而心中却在盘算,金泽志是不是准备先礼后兵。
“哥哥说的哪里话?”铁牛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摆出一副憨厚的笑容道,“只要哥哥知道俺的苦处,俺铁牛也就放心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希望金泽志给他主持正义。
然而,面对这样的憨笑,金泽志哪里会去想什么言外之意。
“你那苦处,哥哥自然是知道的。”金泽志又一次拍着铁牛的肩膀安慰道,“不就是苏鸿儒那厮看上你那表姐吗?那贼死鸟,也不看看自己那副蛤蟆嘴脸。再说了,这主意怎么能打到自家人身上。以往下山搜粮,他也没少干混账是而。说起来,咱这山寨的名声,有一多半都是他给坏的。”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同仇敌忾的表达对苏鸿儒的不满。只有阿桂在心中苦笑,这山寨里的土匪,竟然也在乎起名声来了。
“照哥哥说来,那厮蔫坏蔫坏的。”
金泽志佯怒道:“那可不。”继而又说道,“说蔫坏都是轻的,那厮该遭天谴。要不然,老天爷怎么会降下天火,烧了他看守的分寨。”
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在场的众人都惊讶不已。虽然他们已经猜到,大寨主会在今天过来,但他们普遍认为,大寨主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调解双方的矛盾。其中还有不少人觉得,只要大寨主不过分偏袒纵容,哪怕是吃点亏,只要不伤及底线,那他们铁牛一伙也就认了。
但听大寨主刚才那一番话,事情似乎已经有了定性。那个苏鸿儒竟然是自作自受一般,被所谓的天火所惩罚。
天火,铁牛轻声念叨着这个词,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线。
他在思考,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他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离开之后,那你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昨夜里,一直在防备不明力量偷袭的苏鸿儒,等了许久也不见任何人冲进来,这才放弃死守寨门的策略,开始组织人员救火。
苏鸿儒看守的西侧分寨失火,在昨天夜里就震动了不少人。
在他组织救火之前,山北分寨和总寨的人马,也都先后被这边的动静和火光惊动了。在他们的帮助之下,火势很快就得到了有效控制,但众人也见识到了那里的混乱,而在这混乱之中,更是出现了不少的死伤。
山寨的几位当家的看到这些情况之后,无不脸色铁青。看到他们愠怒的表情,苏鸿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疏失已经惹怒了他们,反而觉得那是一个攻击铁牛的好机会。。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苏鸿儒还是一口咬定,这把火就是铁牛等人放的,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