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那一天的,永远不会。这是北月给水元的承诺,其实,与其说这是承诺,倒不如说是自己心中的羁绊。
对于那个残酷的规矩,那个荒谬的命运,他们都心生抗拒,然而,他们为了冲破命运的桎梏,却陷入了另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
淡淡的琴音划破了空中的沉默,是公孙策在楼台之上倚着清风,拨弄琴弦。
他本非一个甘于安分之人,想探泉隐却被苑离拦了下来,他没有与之发生冲突,只是闲聊了几句便又都回去了,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午后,雾气依旧没有散去,没有变浓,亦没有变淡,公孙策本欲小憩一会儿,不料,才刚躺下那赵馥兰却又闯了进来。
“喂,公孙策,你怎么还躺下了,”赵馥兰走到床前,上去将那才刚有些倦意的公孙策给硬拽了起来,“别睡了,走,陪我出去玩儿。”
“你干什么啊,”稍显疲惫的公孙策打了个哈欠,很是吃力的将眼睛睁开,望着那个着实有些可恶的赵馥兰,“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让我睡一会儿。”
“这个时候了,你睡什么睡啊。”无论公孙策再怎么一副疲惫的样子,那赵馥兰都是全然不顾,只是想要将他从床上拖下来,“真是个大懒虫,别睡了,咱们出去玩儿吧。”
“出去玩儿,”公孙策脸上露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你可以去找其他人啊,找琬儿或是找包拯都可以啊。”
“我不要,我就要你陪我一起去。”那赵馥兰可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公孙策不耐烦了,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在乎的。
哎,该怎么说呢,这人啊可别那么不长眼啊,这公孙策虽然好说话却也是又脾气的。
这一次,他终于还是被赵馥兰给惹急了,突然将那赵馥兰拽了过来,按在床上,而后以赵馥兰难以反抗的速度点住了他的穴道。
这样一来,那个好动,又爱招惹自己的冰玉公主终于还是被制服了,他把她平放在床上,将被子给其盖好了,而后自己下了床,耸了耸肩。
“你好好儿休息一会儿吧,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你身上的穴道就会自己解开了,”说到这里,公孙策得意地笑了笑“不过,这半柱香究竟是多少时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公孙策,你快放了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那赵馥兰都已经被人点住穴道,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不过,她那向来凌厉的小嘴儿却还是不肯想让,这就叫做我可以输掉赌局,但绝不可丢掉气势。
哎,不过这个时候,要那威猛的气势又有什么用呢,是吓唬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是吗,”公孙策冷笑一下,转身离开,“还是等你可以起来的时候再说吧。”
“喂,公孙策,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被赵馥兰这么一折腾,公孙策便也不想在休息了,出了房间,便又往东园而且。
闲步间,他望见西北地势高处有一座小筑,小筑面西而建为五角结构。
近前而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小筑通体皆为木质结构,两扇房门是关着的,但并未上锁,左右各有两扇小窗,皆是半开半闭。
这既然都走到了这里,那公孙策断然没有不进去看看的道理,他推开房门,尚未起步,门外的清风便先他一步涌了进去,接着便是一丝清脆却细小的风铃声。
没错,是风铃。
靠近门口约莫三步的地方挂着一束风铃,每一片都似秋叶的形状,串起来的用的是金丝线,却被染作了白色,冰雪一般的白色,其上还缀有形似花瓣儿的装饰。
清风拂来,清脆雅致的声音于其间凝成,虽然很淡很轻,却仿佛可以涤荡尘世间的一切繁误与浮杂。
漫步进去,眼前是一方花梨的琴案,其上放有一把檀木伏羲古琴,琴身染作黑色,几许红色香瓣点缀其间,虽是很美,却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公孙策四下望了望,这房间里除了风铃与瑶琴,再无旁物。
他于案前坐下,伸手抚摸琴弦,却又条件反射般的将手缩了回去,那琴弦竟然是那样的冰冷,仿佛比极冰寒雪还要冷。
望着那冰冷的琴弦,沉默了片刻,公孙策终于还是决定再次伸出手去,毕竟,面对这样一把精致特别的瑶琴,他又怎么能忍住不抚弄一番呢。
拨弄之下,阵阵琴音四散开来,琴音空灵雅致,却又好像七弦中少了一根,就仿佛云朵之上的仙韵,穿过迷雾,漫入冰雪,至真至美的琴韵幻化而出,七韵相交,却有一音若有似无,也恰恰是因为那时隐时现的一音,使得这云朵之上的曲调愈发神秘、空灵。
那淡淡的琴韵四散而出,虽未响彻云霄,却已使得整个遇见山庄为之止步。
水元、北月听到了,包拯、柳冰颜他们听到了,莫痕、苑离他们也听到了,廿一堂内的庄主莫一未与夫人玉子夜听见了。
他们都闻之陶醉,仿佛那一抹淡淡的琴音有别样的魔力,让听到的人随其没入幻境,徜徉不出。
一曲终了,那公孙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