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如包拯、公孙策二人所料,昨夜失火的就是那会楼客栈,客栈已经在大火中化为废墟。
二人赶到之时,开封府的衙役和仵作已经在那里了。
掌柜的和那小二惨死火中,在大厅内化作两具焦尸,其中一具尸体是趴在地上,手脚平直。另一具尸体伏于地上,左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右手伸向门口的方向。
开封府的人都听说过包拯、公孙策这两个名字,所以,二人一到,守卫的衙役便将其让了进去。
公孙策蹲下身去检查了一下这两具尸体,却微微笑了一下,指着旁边一年长的人问道:“你应该就是仵作吧?”
“回公孙公子,在下正是仵作。”
“你验过尸体了?”
“验过了。”
“有什么结论吗?”
“昨夜客栈失火,里面的人没能来得及逃出,被大火烧死。”
“被大火烧死?”公孙策笑了笑,不知那笑容里是蔑视,还是质问,“你从事仵作有多久了?”
“回公孙公子,已有十余年了。”
“十余年,”公孙策冷笑,“如果你真的认为这二人是死于大火,那之前不知有多少人冤死在你的无能之下了。”
“公孙公子,此话怎讲?”
公孙策的话让那仵作有些紧张,这种反应可是不正常啊,按理说,有人说自己是无能之辈,应该很生气太对,而这个仵作却是很紧张,其余的一点儿不悦又似乎是装出来的。
“在下虽然身份卑微,虽然不及公孙公子博学多闻,但在下做仵作十余年了,公孙公子又岂能说在下无能。”
“哼,”公孙策再次冷笑,“既然你并非无能,又怎会说这二人是被大火烧死呢?”
“两具尸体口鼻内都有烟灰,这只有生前被大火烧死之人口鼻内才会有烟灰,若是死后再被火烧,口鼻内是断然不会有烟灰的。”
“可是你就不觉得二人口鼻中的烟灰有点儿太多了吗?”
仵作方欲争辩,公孙策又说。
“还有,若是生前被火烧死,会是手脚蜷缩,而这两具尸体近乎平直,难道这些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仵作被公孙策问的不知该如何应答,僵在那里支支吾吾的。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吗?这具尸体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向门口,你有没有想过这又是为什么?”
“这,这是死者生前想要逃出去,结果,没来得及就被大火烧死了,所以尸体才会指向门口。”
“那为什么他要用手捂着脖子呢?正常人应该是手捂口鼻才对。”公孙策一边说着一边在尸体旁蹲下。
“这,这,在下不知。”
公孙策俯下身去,将尸体捂着脖子的手掰开。额,确切的说是掰断。
“这是因为他的颈上有伤,所以才会捂住脖子,他们是先被人用利器杀死,而后才纵火焚尸。”
“这,这,”见此情形,仵作再也不能狡辩,“这确实是在下疏忽了,是在下疏忽了。”
“是吗?”公孙策再次冷笑,看了看旁边的好基友,“包拯,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包拯当然明白公孙策的意思,于是笑了笑。
“我看仵作也是一时疏忽而已,既然你已经推断出尸体的真正死因了,那就让仵作先回去吧,反正,这里有你我就行了,太后委任你我查案,其他的事儿就算了吧。”
而后扭头看了看仵作,道。
“仵作,你验尸也辛苦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多谢包公子,多谢公孙公子。”仵作给包拯、公孙策二人使了作揖施礼,头上已然冒出了冷汗,道谢着便退了出去。
“怎么会只有两具尸体呢?谁对这家客栈比较了解?”包拯看着身旁的几个衙役问道。
其中一个衙役出来回答道。
“回包公子,这家客栈就三个人,一个掌柜的带一个伙计,还有一个厨子,厨子不在客栈里住,”又指着外面人群里的一个矮胖的男子,“那个就是客栈的厨子。”
询问之下,厨子说自己早上从家里来客栈时,就发现这里已经失火了,外面还围着很多人,其他的事儿他什么都不知道。
见那厨子不像是在撒谎,从他身上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放他离开,而后说让人将尸体抬回去,二人又在被烧毁的客栈里检查了一下,便也就离开了。
之前,公孙策、包拯二人已经怀疑到邓通跟自己所查的案子有关,而今他这一死,线索就又断了。
然而,事情还不止如此,昨夜发生大火的客栈就是疑犯被抓的会楼客栈,掌柜的和伙计都被大火烧死。
他们并非疑犯被抓时的老板和伙计,便应该是为幕后势力办事的人,可是,如今两人都被烧死了,又该如何查下去呢。
不过,这件事至少证明了一点,就是牢里的疑犯是被冤枉的,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个被冤枉之人可以知道一些于案情有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