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明确如秦羿所料,后脚就气冲冲的直奔池永年的院子里去了。
池永年早有准备,故意重新点了丹炉,装作一副很忙碌的样子,范春明一进门,就打起了招呼:“哟,老范,你怎么来了?”
“哼,我能不来吗?永年,那个新来的秦羿不是个好鸟,我劝你少跟他来往。”
范春明就像是进了自家门一样,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悦道。
“哦,我知道,那小子说风湿骨痛,来讨两副药吃,我知道范老你瞧不上他,没搭他茬。”
“这岛上谁不知道,范老你是二号人物,是霸爷的军师,连霸爷都对你言听计从,我就是个炼药的,孰轻孰重,还是拎的清的。”
池永年笑呵呵的扇着火道。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姓秦的不是出海派,却被打发到了这来,我怕是国师那边搞不好又要亲算,咱们要不替霸爷稳住局面,北岭肯定保不住。”
范春明听的心里舒坦,说话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范公说的对啊,姓秦的怕是头一波,后面陆陆续续怕还会来不少能人。我今天去花墙那边送养颜方子的时候,听那边的女卫说,这几天还会派人来。说是兀逊的人,要来协助霸爷打理矿场,依我看,只怕咱们老哥俩马上就要成黄花菜,凉了。”
“你想想啊,老鬼那可是咱们霸爷的主子,他是咱们北岭出去的,对这里那还不是一清二楚,要么不派人来,要来肯定是一等一的人才、好手。”
“霸爷对老鬼那是向来言听计从,他们来了,哪里还有咱们的地。”
池永年幽幽叹道。
范春明听的两眼精光闪烁,面色大变。
他是坚定的留守派,对出海没兴趣,也不想去冒这个险,这就注定了,他的一生就在北岭里了。
所以,保住眼下的地位,确保北岭无忧,使得他成为了最忠实的猎犬,哪怕只要有一丝一毫对北岭不利的气息,都会让他异常的敏感。
池永年的话无疑刺痛了他,范春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知道甘霸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他平日里使点小心思就能把甘霸玩的团团转,成为岛上真正的操盘者。但甘霸能听他的,也能听别人的。
他得想办法把甘霸这个耙耳朵给巴死了,不管谁来都绝不能撼动他的地位。
“呵呵,永年,没办法啊,咱们的霸爷你也是知道的,永年老弟,你我总得想点法子吧,不晓得老弟有什么应对之法?”
范春明抚须笑问道。
“我能有什么法子?论本事,论手段,论脑子,我都没法跟范公你比。我琢磨着,只要你老哥位置稳了,总不至于抛弃我这老搭档,我就跟你混呗。”
池永年道。
“老弟谦虚了。”
“在咱们北岭,阴寒之气极重,铁打的身子骨都熬不住,我、霸爷,那都还指望着你呢。”
范春明被这顶高帽戴的有些飘飘然了。
“哟,老哥你先坐着,这丹药怕是要成了。”
池永年骤然惊道。
“哦,丹药,什么丹……要成了?”
范春明心中一紧。
这些年范春明没少在甘霸耳边吹风,想搞掉池永年的执事之位。
但奈何池永年有一手歧黄之术,而且懂点炼丹皮毛,总能时不时搞几颗半成品出来,让甘霸心花怒放,把他奉为炼丹师,宠爱的紧,是以才能屹立不倒。
搞的范春明暗中也开始研究医药、炼丹之法,只可惜,他纵有绝世之才,在炼丹、炼药这块,却是远远比不得池永年,所以明知道池永年心向出海派,也奈何他不得。
如今一听说池永年要成丹,范春明脑子里一道霹雳闪过,那是心惊胆颤啊。
池永年故作凝重,拿刀割破手指,有模有样的滴血、掌火,那一套“专业手法”,更是让范春明大受刺激,有一种被严重威胁的错觉。
“范老哥,麻烦你帮我掌下火,沉色、聚香、入灵都齐了,我估摸着八成丹药是炼出来了!”
池永年大喜道。
范春明闻着满屋子的丹药香气,脚下却已经发软,一个踉跄走了过来,蹲在了炉子边,按照池永年的吩咐,一点点的撤掉炉火。
池永年猛地一打开鼎盖,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成了,成了,苍天待我不薄啊。”
范春明赶紧起身,就着灯光一看,好家伙,果真是成丹了。
但见那丹药均匀整齐,色泽透亮,香味纯净,一看就是了不得的手笔。
“恭,恭喜池老弟,这丹药成色不错,怕是得杂品下乘了吧。”范春明酸溜溜道。
“老哥瞧不起兄弟了不是?实不相瞒,这个叫培元丹,最次也得是杂品上乘,甚至可以与一品丹药比肩,此丹能淬炼血脉,增气增力,一颗下去,不是吹,至少增长一千斤气力,干再重再累的活,丹药一下,立马肌体康复,安然无恙。”
“哎呀,还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