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南鼓区堂口会馆。
金胜强像往常一样,在会馆召开堂口大会。
参与堂口大会的,除了区内几个分堂主,还有南鼓区有头有脸的富商、以及有关部门的代表。
参会的代表,一大早就在会议桌上等着了。
谁都知道,这位新任的分堂主,是个极其守时,办事严谨之人。
“金堂主到!”
随着门卫的郎叫声,一身正装的金胜强在护卫的簇拥下,背着手走进了会场。
金胜强今年三十六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一头浓密的黑发梳成了大背头,威严的国字脸,洪亮的声音,让他更像是一个市委高官,而不是一个江湖中人。
事实上,金胜强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无论举手投足之间,都刻意摆着一副官架子,说话打官腔,出入都是奥迪车代步。
更奇葩的是,金胜强最爱开会,三天一小会,七天一大会,谁要敢不来,他就给人穿小鞋。
在东州,背地里地下的人都叫他“开会堂主。”
“都来齐了,开会吧。”
“今天还是要跟你们谈谈这个思想问题,如何贯彻秦侯公义为先的宗旨!”
“一句话,市委解决不了的,我们来解决。市委办不好的,我们要办好。”
“我们办事一定要注意分寸,千万不能脱离人民群众……”
金胜强扣了扣桌子,开始上纲上线的拉腔摆调。
在说话的同时,金胜强时不时咳嗽一声,但有谁没有认真做笔记,就会瞪眼暗示。
“金堂主,讲的真是太深刻了,我等是醍醐顿开啊。”
话音刚落,立即有马屁精站起身来附和。
“哪里,我也日夜学习、揣摩秦侯的指示精神,把他的思想贯彻于实际,你们呀,得多动脑,才能进步嘛。”
金胜强得意的点了根香烟,亲和笑道。
“堂主,是小金爷的电话。”
秘书走了过来,小声凑在他耳边道。
“没看到我在开会嘛?”
金胜强有些不高兴了。
“这都第十遍了,会不会有事呢?”
秘书小声提示道。
“嗯!”
金胜强走到了一旁,刚姐听电话,就听到金大龙在那头大喊大叫:“哥,有人要杀我,你快来救我啊。”
“什么?”
“谁这么大狗胆?”
金胜强猛然大喝一声,惊的在座之人,吓的了一大跳。
“不认识,我在太子娱乐会所,你快来救我啊,要不然老弟我这条小命就全完了。”
金大龙在电话那头,呼天抢地的大哭。
“妈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齐,点人,越多越好,跟老子搞人去。”
一听弟弟被人给扣了,金胜强一把摘掉领带,拍桌大叫道。
一会儿的功夫,南鼓区足足三百多号精锐打手,分别上了大巴,在两辆借来的警车开道下,直奔娱乐会所。
高麻子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他知道以金胜强护犊子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金胜强背着手,挺着大肚子领着几百号人浩浩荡荡挤进大厅的时候,高麻子第一时间凑了过去。
“金爷,今晚要出大事,赶紧把你这排场收起来!”
高麻子走了过来,小声提醒道。
“啪!”
“出大事,出大事!我弟弟都让人扣了,能不出大事吗?”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养条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妈的,养你这么个死垃圾,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有鸟用?”
“给我滚一边去!”
金胜强抬手就是一巴掌,当着数百人的面,结结实实拍在了高麻子的脸上。
“你!”
高麻子被打了个趔趄,委屈的双眼通红,心里好不凄凉。
他好歹也曾是南鼓区的二号人物,虽然落了势,但要排辈分,那也是前辈级别的了。
金胜强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毫无道理的抽他。
这脸往哪搁啊!
“好,金爷,你牛逼!”
“南鼓区你说了算,老子没用,你行,你上吧。”
“别怪老子没提醒你,碰了钉子别后悔!”
高麻子心如死灰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牙根子里发出怨毒的声音。
“回头再来收拾你这老狗!”
“弟兄们,把家伙亮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杂毛,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金胜强一改官场作风,扯掉衬衣的纽扣,露出黄泉龙图腾纹身,摆起了地下架势,在黑压压的小弟簇拥下,大摇大摆的往楼上走了去。
“嘿嘿,小子,你要玩完了,我大哥马上就到!”
“看你怎么死!”
金大龙听到楼道里,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