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华三十岁出头,面黄无须,身材微胖。
跟所有暴发户一样,这家伙穿金戴银,黑墨镜,花哨的格子衬衫,留着一个官老爷的大背头。
此刻,他正坐在遮阳伞下,品着连他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外国红酒,那叫一个阔气。
望着底下黑压压敢怒不敢言的村民,曹天华露出两颗金门牙,得意的笑了起来。
他很享受这种皇帝般的感觉,他喜欢看到村民恐惧的眼神。
“顺子,让二毛他们挖快点,徐老板那边在催了,今天务必全部挖完!”
曹天华把玩着手上的串珠,对身边的手下吩咐道。
“是,曹爷!”
旁边一个小胡子,手里拿着高音喇叭,干咳了两声:“马拉个巴子的,曹爷有令,都他娘的干快点!”
挖土机很有秩序的从东边,很快就要挖到丁家的祖坟了。
“姓曹的,你给我住手!”
随着一声苍劲大喝,一支羽箭嗖的射穿推土机的玻璃,吓的驾驶员赶紧停了下来。
“谁这么大胆,敢坏曹爷的好事呀?”
顺子拨开面前的打手,扯着喇叭颐指气使的吼了一嗓子。
“哪个要坏我家祖坟,就别怪老子的箭不长眼!”
丁老爹拨开人群,手持弓箭,铁面长喝道。
“是丁爷!咱们黄桥镇最好的猎手!”
“也就只有丁爷敢出头了。”
“那又咋样,我听说上次丁爷被曹天华手下的武师给打伤了,再出头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那咱们还是别跟着出头了,老老实实看戏吧,哎!”
如死水一般的村民,纷纷议论了起来。
丁老爹头上扎着白布,腰缠麻绳,横眉怒视,显然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老丁头,一座死人坟头而已,你真要作死跟老子作对吗?”
曹天华一抚水亮的大背头,把玩着手上的串珠,兜着肩膀,痞气的走了过来,冷笑问道。
“曹天华,你坏我丁家坟头,还想把数吨的化工垃圾倒埋在黄石岭,你这是要祸害全镇的人啊,你还有良心吗?”
丁老爹拍了拍胸口,痛声呵斥道。
“良心值几毛钱?埋几堆垃圾,又死不了人,你老儿再作,信不信老子把你也给埋了。”
曹天华指着丁老爹,咧着大金牙,嘚瑟道。
“乡亲们,化工垃圾埋下去,咱们村里的水土就全坏了,咱们的伢子吃了会得病!”
“乡亲们,咱们码成一根绳,为了祖宗、伢子们,跟他姓曹的拼了。”
丁老爹振臂高呼,想要发动愤怒的乡亲们。
然而,没有一个人出头,他们实在太害怕曹家了。
“哈哈,就这些孬种,我把他们埋了,他们也不敢放个屁。”
“谁敢动老子啊,你老儿不识趣就是找死,懂吗?”
曹天华扫视全场,仰天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混子们也跟着高举着砍刀,齐声高呼:“曹爷万岁,曹爷万岁!”
“我杀了你个缺德鬼!”
丁老爹面上一寒,暴怒之下,照着曹天华拉动了箭支。
“切!”
“邢大师,看你的了哦。”
曹天华连动都懒得动,鄙夷的冷哼了一声。
“区区一个猎户,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冰冷的声音,如刀子一般冰寒。
人群中横里杀出一个黑袍怪客,伸出两根手指头,轻松夹住了箭支。
黑袍客手指一别,夹断了箭支,缓缓现出了正面。
但见此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长发披肩,浓眉虎面,身材魁梧,浑身凶气腾腾,一看就是见过血的狠人。
尤其是他接箭的手漆黑如墨,显然是修炼邪功的高手。
“是你!”
丁老爹如见鬼怪,惶恐惊叫道。
“上次一掌没打死你这条老狗,还敢来送死,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刑大师冷冷道。
“原来是你这个老杂毛打伤了我爷爷,我弄死你!”
丁勇与蛮子互相望了一眼,举着锄头奔了过去。
哥俩都是有点庄稼把式底子,手下力道也得好几百斤,一个砸头、一个削脖子。
也是豁出去命的打法。
周围的老乡,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要是砸实诚了,只怕当场就得见阎王爷了。
好个邢大师,不闪不避!
待锄头、铁锹到了近前,铁掌一挥,丁勇与蛮子如遭雷击,吐血横飞了出去。
啊!
两人倒地连翻了十几个滚,为阴毒内力所伤,疼的直痉挛打滚,哪里爬的起来。
“勇子、蛮子!”
老爹怕邢大师下死手,连忙护在二人身前。
“邢大师,随便下手,杀了老子当垃圾一块埋了。”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