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夏顿时焉了，还得看娘亲的意愿。
颜止卿又扔下几句玄之又玄的话：“她若一心求死，必然会回来，若不是，便永远也不会回来。一切皆取决于她。”
锦夏问道：“为什么娘亲不求死会不回来？”
“那具身体本不该属于她，她既然占了，就得好好活着，加之那身体的特殊性，她想死也不是易事。”颜止卿淡淡地说道，没有直接给锦夏答案。他知这事是为何，不过是为凌家留一条后路。
锦夏听得头都大了，干脆问点实际的：“外公，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玩啊？”
“你若想，随时可以。”颜止卿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还她自由了么？
“那么多事情，根本没时间出去玩，等处理完都大半夜了。”锦夏抱怨着，语气中全是不满。
颜止卿白了她一眼：“问题在你身上，是你的效率太低了。”
锦夏一把抱住旁边的锦华：“小舅舅，我好想娘亲啊……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说着，她还咿咿呀呀地唱起了小白菜：“小白菜，地里黄……”
颜止卿：“……”
这么夸张作甚？
锦华：“……”
夏儿，父亲看着呢，收敛点！惹火他，吃不了兜着走。
“够了，”颜止卿皱眉，“这段时间的东西你不必全部处理，挑出一部分让华儿送给我。那群人暂时放着，等我得空了，我亲自处理。”
他一手教导出来的锦夏，知道她的能力有多少，若是锦熙，完全不用他说，所有的事情都会安排妥当，偏生锦夏不像锦熙，也是无奈，这些年锦家安稳，怕是华儿帮衬了不少。
锦夏立刻闭嘴了，双眼放光：“真的？”
“真的。”颜止卿起身，“你这性子倒真是随了你父亲。”
锦夏猝不及防地听到她爹，一脸懵逼：“我爹怎地了？我明明像娘亲。”
颜止卿冷哼一声：“和你爹一样的贪玩，不思进取。”
锦夏：“！！！”
锦华也没好到哪去，有些人在颜止卿心中属于禁忌，他们从不敢在他面前提那些人，从来是听他说。就比如独孤悸，旁人只是提一嘴，却能惹得他大怒。
“我爹哪里贪玩不思进取了？”锦夏没多少底气，嘟囔了一句。
颜止卿反问道：“你觉得呢？”
“不知道，爹爹……啊，我倒是忘了，爹爹总是想着出去玩，但是又顾及娘亲的身体，就偷偷把我带出去，每次都要娘亲来找。”锦夏对小时候的事情印象特别深刻，还真找到证明独孤悸爱玩的事情。
颜止卿：“……”
独孤悸是把自己当成小孩了？还要别人找他。
“接着说。”他不知道锦熙和独孤悸这两个刚强的人怎么能融洽的相处，趁着这个机会，听些来，可以作为笑话讲给某个人听。
锦夏努力思索着：“娘亲教我识字时，爹爹在一旁吃水果，问娘亲当初怎么解决不认识的字。
娘亲说这是不存在的事情，爹爹就有些不高兴，说这不可能。娘亲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爹爹一眼，说她把整本字典背下来了。
爹爹的表情特别好笑，仿佛在说，你这是在逗我。”
锦夏讲完，咽了口口水问道：“外公，娘亲真的把字典背下来了？”
“嗯，她刚开始识字的时候，我就教了她方法，然后让她背字典，”颜止卿回忆着，“后来，我让她把整本字典默写下来，她写的一字不差。那时，她才一岁。”
锦夏：“……”
一岁？逗我呢！一岁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好像还在认字。
颜止卿看了一眼天色：“夏儿，你且去歇息吧，华儿，你留下。”
锦夏行礼道：“诺。”
颜止卿看了一眼锦华，说道：“你跟我来。”
锦华起身道：“是。”然后跟上颜止卿的步伐，和他的距离刚好是一步。
一步是何概念？锦熙还在时，锦华时常跟着锦熙，他们之间在行走时是隔着半步的，锦熙和锦卿行走时也是半步的距离。一步的距离则是主子和属下的距离。
锦华一直知道自己在止卿心中的定位，聪明如他从第一次见锦卿时便知道锦卿不喜他，他不过是个意外，若是锦卿的心狠一些，他是不会出生在这个世上。
锦家的人都要记在族谱上，然后才能在那个星盘上有一席之地，而他在这两个地方都没有出现，即使是他母亲秦幽夙的名字也不曾出现在族谱上，应该写他母亲名字的位置上写着的，却是“卿如”二字。
他从来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唯一会护着他的也就锦熙和锦夏二人。父爱？他从来没拥有过。
止卿打开一方通道，示意锦华随他进去。
两人出现在一座仙殿中，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出来，对止卿行礼道：“家主。”
然后再叫了一声：“少爷。”
止卿问道：“可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