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杂的历阳城终于恢复了平静,全柔立在江边,紧紧盯着远处如巨兽般耸立的城池,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他身旁,此刻仅剩不到一千士卒,且有不少带伤。江边停放着五艘小型民船,每次最多也只能运送三十余士卒。按照如此情况,想要将全部士卒运过江去,至少也需要到天亮。
实际上此处并非渡口,真正的渡口在历阳城东侧,那里至少还停放着数十艘战舰。但全柔相信此刻那里也必定乱成一团,如果吕布倾力去攻,反而此处顺利逃回江东的可能性更大。另外,全柔不去那里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根本不相信吕军能围住周泰,以他的武勇,就算无法率领士卒全身而退,但自己逃脱应该也非难事。
但是他连续派出多支斥候,除了发现一些顺江而下的尸体之外,别无所获。他心中暗自嘀咕,莫非周幼平真的已经殒身在此。此时远处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引目望去,只见数个士卒正抬着一人朝自己方向快速奔来。
全柔连忙跑上前去,定睛望去,发现那人正是周泰。只不过此刻他满身箭创,鲜血顺着衣角不断滴落下来,身上几个伤口望着触目惊心。全柔叫了两声,周泰眼睛眨了眨,但也只是哼了两声并没有太大回应。
全柔看他尚有气息,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吩咐士卒赶快将他扶上船去。然后才望向旁边士卒询问道:“你们是在何处发现周校尉的?”
一名士卒拱手回道:“小的们一路探查,在葫芦口下游五里处发现了大量我军将士的尸首。看着好像他们本已突出重围,但最终因寡不敌众被吕布贼军所歼灭。属下几人仔细查看,最终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周校尉,当时他尚有气息,但却身受重伤。”
全柔点了点头,朝向他们道:“辛苦诸位了,回到江东,我必重重有赏。”然后他转向身后命令道:“即刻启程,加快速度返回江东。”
看到丁奉先行率五千士卒进入历阳城,吕布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要知城中自军士卒此刻只有两千五百,而所俘虏江东军就接近四千,还要留出一大部分来稳定民心并寻找隐藏在民居内的江东散兵,兵力明显不足。
此刻看到丁奉到达,便知历阳城终归自己所有。他走上前去,沉声问道:“承渊,那边的战况如何?”
丁奉笑道:“恭喜主公,我军全灭江东出城部队,俘虏五百余人。但周泰那厮实在太过凶猛,突破包围并连杀了十数个兄弟。属下无奈,只得命令兄弟们乱箭齐射,他中箭落水。当时战局太过混乱,等到平静之后,属下再前去寻找,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陈将军还在清理战场,让属下先行前来支援主公,他稍后就到。”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就算他逃脱,一个人也搅不起什么大浪。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稳定历阳城内的局势,你立即率手下士卒前去接管俘虏,另外上城部署防御。我害怕江东那边一旦得到消息,会立即反扑历阳。”
丁奉拱手道:“诺!”
但吕布预想的反扑没有来到。等到天亮时分,陈宫率剩余的五千士卒进驻历阳城,吕布最后的一点担心也一扫而空。因为兵力问题,吕布并没有派人前去追击,剩余的江东军顺利逃回对岸,这点担心也一扫而空。因为兵力问题,吕布并没有派人前去追击,最终使得大部分江东士卒顺利逃回了江东,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吕布所得除了近四千俘虏之外,唯有一个历阳城。
等到中午时分,近万士卒在孙策的率领下涌向历阳城。天寒地动,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周瑜望着历阳城上严阵以待的吕军士卒,叹了一口气,朝向孙策道:“伯符,事情已经不可为,我看我们还是及早撤军吧!”
孙策满脸怒色,沉声说道:“公瑾,历阳城为我军西进合肥的重要据点,我们想要谋取整个扬州就必须先拿下它。早拿下,晚拿下,终要拿下。此刻吕布立足未稳,虽然不易,但此刻才是攻下的最好时机。”
周瑜摇了摇头道:“伯符,你仔细看看城上的情况。那些强弩都是我们昔日为防备吕军所设,它们的威力,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此刻的天气,寒风刺骨,再加上我们缺少攻城器械,而吕军又完全不少于我们。想要强攻下历阳城,谈何容易?”
孙策怒声道:“难道我们就没有丝毫办法?”
周瑜叹了一口气道:“伯符,我早给你说过,和吕布之战不会那么快结束。一时的失利和得利根本算不了什么,关键是最后一战。吕布深知历阳的重要性,必会派出重兵把守,这就决定了他其他的地方的防守必会有所松懈。我们只要广陵郡不失,就可以随时通过淮河直接攻入吕布腹地,但此刻的时节却不是最好的时候。”
周瑜看孙策低头沉思,继续劝慰道:“伯符,给我数月时间,待到春季淮河水势上涨,我就和你一起出兵击破吕布。今日的仇,我们一定会报,但却不是此刻。你难道真愿意看着这些跟随你多年的士卒白白丧命在这历阳城下?”
孙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点了点头。他右手一挥,万余士卒有序的向后撤去。
成廉看到江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