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已是微醉,但仍举起酒杯向吕布祝酒道:“吕布贤弟,此次多亏了你,否则到此刻我们还以为在外驻扎的是曹操大军。且用此杯美酒,向贤弟略表谢意。”
吕布轻抿了一口道::“张兄,此时还不是放松之时。既然已知在城外驻扎的仅是夏侯惇的一支偏军,我们何不趁机猛攻。争取在曹操返回之前先灭了他们,也好振奋一下全军士气。”
张邈点了点头道:“吕兄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
吕布欣喜道:“既然如此,吕布愿替张兄走这一趟。”
张邈笑道:“贤弟刚从山阳郡返回,一路鞍马劳顿,张邈岂能再给你添麻烦?夏侯惇经过上一次大败,想来军心已散。此等小事,交给手下之人去办就好了。”
然后张邈转头面向左侧一身穿铠甲的将领道:“薛兰,给你一万士卒,今晚前去偷袭敌营,一定要将要曹军给我杀的片甲不留。”
薛兰听后大喜,连忙起身,拱手回道:“大人放心,今晚我必定将那夏侯惇给您活捉而来。”
吕布看张邈如此下令,心中不免疑惑。暗想经过上次自己的奇袭,夏侯惇此刻全军恐怕也不到八千人。以一万之众去偷袭比自己数量更少的曹军军营,何等可笑!况且一万人的队伍庞大异常,恐怕还没到跟前就会被曹军斥候所发现。吕布正要开口劝说,突见不远处陈宫一个劲的向自己使眼色,这才闭口不言。
等到宴会散去,陈宫携张超前来拜会吕布。吕布连忙穿衣出门迎接,看到张超脸色非常难看,心中疑惑,开口询问道:“孟高兄,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不喜?”
张超躬身朝吕布行了一个大礼道:“张超此来特代兄长向吕将军道歉。”
吕布连忙扶起张超道:“孟高兄,这是何意?”
张超脸色尴尬,口中诺诺,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吕布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出一句话,看他如此,心想肯定也不是什么急事。就连忙将他和陈宫迎进大厅,吩咐侍女上了两杯清茶。
张超端起茶杯,润了润口道:“之前家兄与吕将军兵分两路,由吕将军前往泰山阻断曹操归路,而家兄则趁机收复兖州诸郡。将军不愧为当世虎将,曹操此前寸步未跨入兖州。可是家兄却令将军失望,不仅没有完全控制住兖州,还使山阳郡失于敌手,从而致使将军不得不放曹操进入兖州。”
吕布本十分不喜张邈表现。但听张超如此说,他分明十分了解自己的功劳,心中得到了一点安慰。于是笑道:“孟高兄,以前已经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此刻还需要我们两军齐心协力,共抗曹军才是。”
张超听后,心中大喜,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曹军势大,不通力合作,难以击破。所以请将军看在大局上,莫与我家兄长一般见识。”
吕布看张超自从来后,一直就拐弯抹角的替张邈向自己道歉。心中生起一点疑惑,暗想张邈莫非真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大事?心绪猛然一沉,转向张超道:“孟高兄,此处也没什么外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如此拐弯抹角,可完全不像你的风格。”
张超转头看了看陈宫,他一脸平静,叹了一口气道:“将军,求你看在我们两军合作份上,今夜务必出兵救援薛兰那一万士卒。”
吕布奇道:“孟高兄何处此言!薛将军此刻还未离开,为何就需要我来救?况且此时夏侯惇也只有不到八千士卒,就算攻不破,自保肯定也是可以的。”
张超道:“夏侯惇英勇善战,更有韩浩相助,此前兄长五万大军与之对峙都没有占得一丝便宜,何况薛兰手下这一万士卒?此外,夏侯惇经将军突袭,必然会加强防备。而薛兰此人志大才疏,骄傲溢满,没有大将之才,此去必然大败。”
吕布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些话你不是应该直接告诉张兄吗?毕竟这次偷营的命令是他下达的。而且你们兄弟二人也好说话,你可以劝说他放弃偷营或者换一个将领领兵。我一个外人,如果贸然出兵,恐怕会引起张兄不满。”
张超脸色尴尬,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陈宫。
陈宫叹了一口气道:“将军,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张太守要进行此次偷营吗?你先前阻曹操于泰山,后又奇兵收回山阳郡,更突袭大败夏侯惇,善战威名已传遍全军,风头远远盖过张太守。他为了挽回面子,这才阻止你率军前去偷营。更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将手下一万士卒直接交给薛兰,偷营的部队甚至多余曹军。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限制您的进一步发展。因此,他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张超点了点头道:“将军指挥之才远胜于家兄,今日将军返回之后,我曾劝说他将大军全部交由将军。但是家兄不但不同意,还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此刻我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听,所以这才前来求助将军。”
吕布终于想清楚了为什么陈宫当时向自己示意,就是看透了张邈的私心。低头沉思了片刻,吕布抬头望向陈宫道:“公台,你以为我该出兵吗?”
陈宫点了点头道:“将军,薛兰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