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眼看步兵无法打开局面,心中大急,知道自己必定上了敌人的当。心中大骂马伦不守信用,接着下令命剩余步卒向右侧高地冲去,但是遇到的是同样的结果。所带来的步卒死伤惨重,此时所剩已然不到一半,很多身上都带伤。曹性虽然有一千骑兵完好,但攻取高地本就不是骑兵所长,此刻只能在远处不断射箭来掩护步卒进攻。但敌军有盾牌防护,效果并不明显。
曹性眼神绝望,正在犹豫不知如何应对时,前方道路突然响起哒哒的马蹄声。曹性引首望去,只见远方一人一骑缓步走来,在离自己大军三百步左右处骤然停下。来人披了一副黑色盔甲,手持方天画戟,座下火红色的骏马在黑夜备显刺眼。虽只是一人,但其展现的气势却令众人心惊。
来人正是吕布,只见他挥戟向前,大声喝道:“尔等已是穷途末路,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两侧将士应和着吕布的大喝声,喊声振聋发聩,对曹性全军造成了无穷的压力。个别士卒已坚持不住,两股战栗,要不是看到曹性在旁,恐怕早已丢下兵器逃跑
曹性心想来者必是吕布,此刻自军损失并不是很大,骑兵基本保全完好。而前方只有他一人,就算后面有部队埋伏,但只要能杀了吕布,突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曹性大喝一声道:“兄弟们,不要怕。前方只有一人,杀了他我们就能突围出去”,说着他策马率先向前冲了过去。
看到主将如此,求生的欲望最终战胜了心中的恐惧,剩余的骑兵纷纷举起武器跟随着曹性冲了过去。
一千人的骑兵大队成锥形向前冲去,势不可挡的气势似乎可以刺破任何埋伏。曹性对自己部下的表现很是满意,身为百战之将,他当然知道士气对于这支陷入重围的军队意味着什么。他心中知道自己武力断然不能和飞将吕布相提并论,他也不指望自己能轻易取他性命。在策马的那一瞬间,他心中早已有了另一套方案。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距离越来越近,曹性手心满汗水。当坐下骏马冲到八十步左右时,曹性心中大喜,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他扭身取下背后劲弓,上箭、拉弦在一瞬间完成。原来曹性早有打算,他所倚仗的极是自己的箭术,以冲刺拉近距离,凭借手中劲弓直接射杀吕布。
曹性正要射出弓箭,突然感觉自己重心猛然一沉,前方突显一个宽丈余,高半丈的深沟。曹性心中暗叫不好,但已来不及反应,接着连人带马重重摔在陷坑之内。旁边冲出几个吕布士卒,瞬间用挠钩把他抓了去。他身后骑兵一时大惊,纷纷勒紧缰绳,而再后面的将士却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没有丝毫减速。
马马相撞,一时混乱不堪。甚至有个别士卒被甩落在地上,死于马蹄之下。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睁眼望去,只见周围全是吕布军中手持弓箭的步卒。
“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四周又响起震耳欲聋的喊声。
眼见主将被擒,突围无望,后面大火又逐渐燃烧过来。绝望的情绪瞬间击溃了曹性士卒最后一点坚持的勇气,有人再也忍受不了,丢下了手中武器。剩余的士卒看到有人带头,也纷纷效仿,一时战场上响起了噼里啪啦丢弃兵器的声音。
“启禀将军,贼军已经全部投降,不曾逃脱一个。这些俘虏该做如何处置,请将军定夺。”高顺脸色平静,似乎这一切都与之无关。
“伯平啊!这次我军没什么损失就歼灭全部贼军,怎么说也算一场大胜仗。但你怎么还是这样哭哈着脸啊!至少也应该笑一下,这样才不会老吗?”。吕布心情大好,一时有点得意,走上前去左手搭在高顺肩膀上,开玩笑道。
高顺脸色大窘,嘴角一咧,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望去简直比哭还难看。吕布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开他玩笑的打算。
吕布说道:“伯平,不难为你了。你把所有没有损伤的军马集中到一起,率陷阵营所有将士速度与文远会和。另外你去从俘虏中挑出一些愿意归降我们的士卒,以他们为向导,诱开龙尾山山门。”
高顺微惊,不由自主的说道:“这么急”。
吕布点头道:“我害怕久则生变,你们到了之后就可立即发起进攻,我率大军随后就到。另外给宋宪留下一千人让他看押俘虏,千万不要虐待他们,让军医尽可能的医治好伤患,这有助于我们尽快收服军心。”
“诺!”高顺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自曹性离开之后,郝萌心绪就很是不安,总担心会出什么事!但看到远处火光大现,心中的担心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心想曹性偷袭一定已然成功。连忙命人立即准备酒宴,只等晚点曹性得胜归来。沉寂的青龙山瞬间热闹了起来。
郝萌、曹性两人是同乡,自小在一起长大,武功虽郝萌稍高,但领兵之能却是曹性更强。因此每次有什么行动,都是曹性施行,郝萌也乐得清闲。今夜对于两人来说是场豪赌,在他们心中,看重的不仅仅是马伦千金的酬谢,更是与官军之间建立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