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数次,跺了跺脚,提气于胸,对着王府大门吼道,“吴三桂,你这个老东西,如今做了满人的王,却忘了汉人的宗,真是天下最大的汉奸!”
少年还未来得及喊出第二句,两卫兵一跃上前,一人捂住他的嘴,一人刀尖抵住他的心口。
“赶紧将这小子宰了去,若是让方都管听见,咱俩都要倒霉了。”
“嗯。”执刀的卫兵表示赞同,后退一步,提刀便要刺去。
少年眼睛瞪得豆大,却奈何双手被擒缚在后,不得挣脱,只得眼睁睁瞧着寒刃奔往心口。
如此紧要之际,王府内噔噔奔出二三十个兵士,将三人围在中间。随后走出一身儒服老者来,背着双手于后,身形消瘦的紧,步伐却是稳健如山。那两个卫兵见老者缓缓走来,吓得立刻退作一侧,手上的刀器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老者伫立于前,温和问道。
“这。。这。。。不知从哪蹦出个疯子,辱骂王爷。”卫兵战战兢兢应声。
老者的目光锁在少年身上,打量片刻便转身要走,丢出一句话来,“押到县衙去,跟县府的刘大人打个招呼,定个罪名罢。”
“是!”卫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挟着少年便要往县衙走去。
“我乃是太祖洪武皇帝嫡后也,特来助吴三桂反清,尔等这些宵小鼠辈,竟如此待我!”少年挣扎着喝道。
“等等。”老者沉闷一声,转过身来,眨眼便至少年身前,额头的皱纹几乎贴上少年的脸面,目光凝重道,“你说什么?”
“我是来助吴三桂反清大业,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蠢东西,若是过了今晚,吴府上下几百口,连同数十万的将士,都将难逃九族诛灭的厄运。”
由于挨得过近,老者更觉得字字如同巨锤一般,砸在心口上。转身令道,“你们将这小子给我看好,待我出来再做发落。”说罢便匆匆进府而去。
这眨眼间的变化,令兵士们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二十余人立在街道上,难免有些扎眼了些,兵士将少年押入府内,背靠着王府大院的土墙,围在中间。
那老者匆匆往王府内奔走,可谓是急切的紧,甚至遇上守夜巡逻的兵士,也不回应一声。作为平西王府的大都管,自然没人敢上前阻拦,况且方献德的胞弟还任职军中大将,在整个云南,吴三桂称作老大,方献德当仁不让可谓老二了。
方献德于山海关时,便追随吴三桂左右,鞍前马后数十年矣,早已是吴三桂左膀右臂。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岂是庸碌之辈?
傍晚时分,平西王与靖南王手下大将前来拜访,神色警惕异常,在书房与吴三桂商议许久,至今都还未出来。方献德敏锐的感觉到,定是要出大事了,特意交待王府守卫,于内要严密守卫,于外切不可生出乱子来。
可毕竟方献德跟随吴三桂十余年,早摸透了吴三桂的秉性,能猜出一二,门外那小子是如何得知的?
越想心中疑惑便越深紧些,方献德的脚步便又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