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开审,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眼看紫萱和李天赐这次靠不住了,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命就该绝,柳三咬咬牙,懊恼不已。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困在这里,天大地大,总有我柳三的一方容身之处。”哗啦啦的铁链被挣的锃锃作响,惹来周围监牢囚犯的阵阵嘲笑。不过这些囚牢里的犯人们仍然想不通,听说这个家伙昨晚就逃走了,今天这么晦气又被逮了个正着。
“实在不能善了,今晚大不了再越狱一次呗。”柳三长舒了口气,能关住自己的大牢还真没有几个,小小的凤山乡怎么可能留的住我。
铁窗外的雨似乎又更大了一些,斑驳厚重的牢门吱呀被推开,两个身材高大的捕头大步走了进来,不等柳三起身,他便被押着带了出去。
看来午时已到,柳三打起了精神。
官府衙门外已经汇聚了不少百姓,他们自然是来看热闹来的,早就有不少人听闻了柳三这几天的事迹,都纷纷赶过来看看真容,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才学,身负命案之后再犯命案,也算是凤山乡几十年来都未曾听闻的事情。
柳三抬头看了一眼明镜高悬的牌匾,扫视了下听审,紫萱到了,满脸的焦急与无奈,发现柳三在看她,双手攥的紧紧的,身为他的主子,自己却无能为力,谁让这家伙犯了命案,而断案的正是自己的老爹呢。倒是没有见李天赐的身影,不知道他这次怎么没来。
大堂之上的龙傲天甚是威严,见柳三被带了进来,一拍案木,严词道“升堂!”
全场肃静。
“威。。。武!”十几衙役木杖击地,嘈嘈声令柳三耳鸣。
七品芝麻官也算是小小的地方父母,龙傲天在这弹丸之地已有十年,虽说没有给凤山乡的百姓带来多大福泽,但他也自认为没有犯多大过错,一朝入官场,从此履薄冰,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丢了脑袋上的乌纱帽。
龙傲天并非昏官,但有时候在强权面前又不得不低头,他也调查了关于柳三的案子,蹊跷甚多,回阳村恶霸一家身死案的确与柳三有牵连,但柳三却无作案时间,动机明显,无非就是为情报仇,可经捕快走访下来,恶霸身死那日黄昏柳三正在八里地之外的旱田修葺水车,不少村民都看到了这一幕,而恶霸一家死后第二天,才有人看到柳三从那里路过,不过人已死,跟路过的柳三又有何关系,龙傲天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甚至这次情丝山所发生的案子,也很奇怪,死者被利器所杀,而仵作所说,弩钻与弩弓应是一套,但抓到柳三的时候却并为发现其他暗器的部分。况且敢杀官兵已是必死结局,柳三应该没蠢到这种地步。
唉,疑点众多,只是这何知州,也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啊,龙傲天掩饰着内心的争斗。
“见到县官,为何不跪?”堂上的师爷见柳三并无下跪之意厉声喝道。
柳三挺直了身子,冷眼相待。
龙傲天见状,摆手缓缓道“也罢也罢,凤山乡乃门第之乡,读书人有不跪之理。柳三,本官问你,三月十八日傍晚,回阳村恶霸刘海一家身死时你在哪?”
“小民在修葺水渠,那些日子正好田地里水车坏了,我抽着时间,一直忙到了月升时分。”柳三眉头不皱,应声答道。
“那你认为,此案与你有无关系?”龙傲天目视柳三,抛出这个问题。
“无关。”
柳三知道,龙傲天并无多少证据能证明自己就是凶手,问这些问题,只是无味的看看自己有无漏洞罢了。
“那好,昨日情丝山人命案,所有的证据都指认你所为,你可敢抵赖?”
龙傲天并不着急,继续问道。
正当柳三立声做答之际,衙门外突然传来了大队马蹄声。
一威严傲慢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龙大人,证据确凿,就可以定判罪罚了,本官今日突然下访,就是看看所辖乡镇的官员们,有没有秉公办案。”等来人出现,众人才看清楚,一位身穿鹤顶蓝花袍的中年男子迈着八字在侍卫的簇拥下从门外走了进来。
五品官员。不少人惊呼,很多老百姓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一时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大堂之上的龙傲天见到来人之后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迎接了过去,低头道“何大人,您来了。”
柳三一怔,不禁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