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援说得这“狩猎之军”,并非是真的是要去打猎什么野生动物的,而是一种执行游击扰敌的小股部队。
在两军交战中,双方在展开正式决战前,彼此都会派出斥候部队进行侦查。
而为了对付敌军的斥候探马,军队通常都会编制一支快速轻骑小队,专门游弋在战场内外的大片范围内,对敌人的斥候探马展开围堵追杀。
在这种寻杀敌军斥候的行动中,不但不能提前惊动敌军斥候,更不能让敌军斥候轻易跑掉,如此情况,就和到旷野之中打猎一样。
所以,这样的寻杀之军,也被称为狩猎之军。
本来,按照颜良的军战经验,丁靖军屯驻在信都城内,是完全没必要派出大量斥候出城探索的,他们只需要固守在城内以不变应万变就行。
因此,这狩猎之军的作用性,在这场战事中却是并不大。
而应该广派斥候四散探查的,反倒是他们颜良军自己才对。
毕竟信都以西的许多城池,都已经落入到了并州军的手中,那里的情况至今不是很明朗。
不过,颜良也知道郭援现在心中存有异焉,所以颜良最后还是拨给了郭援五百骑军,让他领着这些人马离开营地,到旷野上自由行动,做那可有可无的狩猎之军去吧!
……
几日之后,颜良军的人马和辎重终于到齐,其军寨也扩大了数倍不止,足够容纳两万人马驻扎其中。
这几日间,颜良军和信都城双方,也都彼此沉静了下来,双方都再无任何侵犯挑衅之举,就这样安静地僵持对峙着。
此刻,信都城头之上的丁靖,仍旧在密切的关注着颜良军寨的情况。
这些天里,丁靖始终闭城防守,但他的注意力却没有任何放松,颜良军每日的情况,都被他全部看在眼底。
“主公,颜良的人马辎重,应该都已经集结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忽然,张郃再次攀上城头,行到丁靖的身后,颇为激动地寻问道。
丁靖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张郃,下令道:“把之前我们筹集到的船只和船夫,全部都给我聚集到城门处来!”
原来早在一个多月前,丁靖领着大军前往衡水湖着手筑坝积水的时候,就顺便将衡水湖附近生活的渔夫,以及他们各自的渔船,全部都征召集结到了信都城内。
如此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准备在水攻之后,将这些船只派上用场。
只是,衡水湖虽然辽阔丰盈,但是在此打渔生活的渔夫却只不过数百户而已,总共集结的渔船也只有两三百艘,且都是些小型的渔船。
如此规模和数量的渔船,最多装载两千人而已。
……
不一会儿,张郃就按照丁靖的命令,将所有的船夫和渔船,全部都聚集到了城门口。
见一切都准备好之后,丁靖立即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狼粪湿柴,全部一堆堆的点燃了起来。
很快,一束束的狼烟就直立而上,升起了两三百米的高度,以至于二三十里之外,都能够清晰看到这些狼烟。
看着信都城内升起的狼烟,位于信都城不远处的颜良军寨,也是一片沸腾惊骇。
“颜将军,这信都城内突然大放狼烟,这又是什么个情况啊?”
见到这奇怪的狼烟之后,副将马延立即前来面见颜良,向颜良禀告问道。
和惊诧的马延一样,颜良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信都城的方向,他也不懂这突然升起的狼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颜良久经战场的直觉,却是已经告诉他,这突然升起的狼烟之中,恐怕是藏有大危机的。
于是,颜良立即看向马延,严厉地令道:“传令下去,让大军做好战斗准备!”
“还有,再派些斥候去信都城周逛逛,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颜良又补充了一句。
“诺!”马延立即领命而去。
……
距离信都城北二十里之外的一处沼泽林地里,审配领着一千军卒藏伏于此,已经足足有接近十天了。
为了不被颜良军发现他们的存在,在这段藏伏的时日里,他们每天只是吃干粮喝冷水,睡在枯木烂叶里,不敢乱走乱动,更不敢生火驱寒。
就是在这样的艰难情况下,他们终于在此刻,等到了信都城方向升起的狼烟信号。
待看到狼烟之后,审配立即从地上爬起,高声大叫道:“所有人都给我起来,主公已经放出狼烟信号,大家全都拿起工具,跟我去把水坝掘开!”
随着审配一声令下,一千军卒立即迫不及待的从地上爬起,连忙带着各自的工具冲向水坝。
大家之所以会如此积极迫切,除了因为丁靖的军令严格之外,还有就是他们实在是在地上趴够了!
一千多人一起掘毁水坝,却是比一万人一起修筑水坝的速度,要快上无数倍了。
仅仅两个时辰不到,高大的水坝就已经摇摇欲坠,并且开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