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话里的松动祝老轻轻地笑了笑,挑眉道:“所以啊,这次你的这份名单没有完成的限期。其实不仅是谢思思我们没有找到她的具体位置,就连启钊这次需要解决的周老板我们也没有找到他在哪儿,所以你们两个这次的任务没有规定时间,但是一旦发现了他们出现的踪迹,你们就直接动手,明白吗?”
我默然点点头,待祝老心满意足地从我这里离开之后才开始分析他话中的矛盾,不是说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证明谢思思和周老板联系过吗?那资料上并未找到谢思思和周老板准确行踪的说明又表示了什么?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哪儿都可以得到他们碰面的消息,祝老是当我蠢笨呢还是当他自己是上帝呀!
我一边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有些愤然,其实当我拿到这几页纸的时候就应当搞明白的,无论祝老所说的确切消息是否属实,谢思思都不可能再逃离这次的追杀了,他之所以说些前后矛盾的理由,无非是想告诉我幕后团伙的决心罢了,而我在这种决心的面前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只是这次祝老给我的名单上总共有五个人,除了谢思思找不到人以外,其余的人大都分布在外地,最近的一个都是在贺州钟山,远一点儿的甚至到了重庆、海南和上海,无论是从地理位置上看还是从这几个人现身的频率上看,这份清理名单的难度都要比以往要大得多,这次的行动想必对于幕后团伙而言也相较于以往的几次更加重要。
我不知道方嫄他们几个这次所得到的名单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要去往全国四处跑,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幕后团伙仍旧对我单独执行暗杀不太放心,明摆着和我挑明了说谢思思很有可能和周老板待在一起,但是却单单地把他们两个人分别安排我和费启钊两个人去完成清理,意思相当明显。
本来想在离开之前私下去找小马问询关于谢思思的事情的,可是转念一想就觉得祝老明白地说了对谢思思的处理不急于一时,如若我现在就慌慌张张地找小马的话,那岂不是很容易就把我的其他想法给泄露了?而且还平白地把小马也置于危险的境地当中,不划算。所以收拾好一切时候,我便独自一个人开车踏上了去往贺州钟山的道路,为了能够适当地避开实时监控系统,一路上我都尽量在挑选偏僻的道路行驶,连高速路都不敢上。
为了能够完全掩饰自己的行踪,我并没有径直去贺州,毕竟幕后集团人费启钊配给我的这辆高级轿跑太过扎眼,一个单身男人开着这样的一辆车走哪儿都能吸引点儿异样的目光,尤其是女性,这可不在我原有的打算之内,那种骚包不害怕被人关注的特性也只有费启钊才具备,是以当我抵达梧州藤县的时候就果断地放弃了自己这辆车,单独寻了家看起来最不正规的租车店,租了辆轮胎都快要被磨平的老爷车,还出了高价让他们车行的人在一个礼拜之后自己去往贺州取车,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路。
说实在的,我是野战部队出身,虽然侦察与反侦察的训练很到位,但是对于城市作战我着实是没有什么优秀的经验的,尤其是在现今社会,马路上到处都布满了监控设施,一不留神就很有可能被人给盯上,虽说这些警方也不见得就能依靠这些设备找到我犯罪的证据,但之前在庄湉被杀案的时候我毕竟曾因此而吃亏,现在单独出来作奸犯科,还不得赶紧把皮给绷紧一些么!
可笑的是,我的这些不断变化掩盖行踪的套路,还是跟单纾伟学来的,本来他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能让我很好地避免幕后团伙的跟踪监视,没想到如今我却用他教给我的技能来为幕后团伙效力,真真正正地去当一名杀手,若是单纾伟泉下有知,只怕得气得活过来以后又后悔得再死一次,白搭了他临终前对我的那些期盼了!
名单上在贺州钟山的那个男人十分谨慎,根据祝老给我的资料显示,他上一次在钟山现身已经是一个多礼拜以前的时候了,而且还是冒险回去看他生病的孩子,我不敢保证时隔这么多天以后他是否还会在钟山出现,若是我,恐怕早就已经离开贺州了。我本对在贺州的行动并不报太大的希望,不过当我抵达贺州后祝老却在电话里明确地告诉我说,那个男人的家人现在全都在贺州钟山,只要我稍稍显露点儿痕迹在钟山,那个男人自然会为了他的家人而出现,以他们对目标男人的了解,此人还是相当有家庭观念和担当的,等他为了自己的家人而现身之后,我也就有了动手铲除他的机会。
我无语也很无奈,在祝老乃至于整个幕后团伙而言,似乎都没有江湖上的那种盗亦有道可言,或许,这个社会上根本就没有理想化的那种江湖,在他们的眼中,与目标人物有关系的人是最为好利用的,尤其是跟目标人物关系密切的家人,而且必要时候甚至可以做到斩草除根。对此我曾经表示十分唾弃和不齿,可没想到终有一天我竟然也要面临利用这种关系的窘境,替幕后团伙杀人于我而言已经是超负荷了,而今居然还有利用无辜的人来达到目的,看来幕后集团是想让我在作恶的这条路上坏得彻底,一点儿余地都不愿给我保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