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还未走到大门口,我便听见逼急了的华家二叔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钟烈,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草根人物,现在凭着华弥驰就想翻天?你也是太天真了!你要让我不好受,我就让你在弥驰集团混不下去,要知道弥驰集团姓华、不姓钟!”
我淡淡地笑笑,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衣冠禽兽,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淡然地出了门,反正自己都已经是个犯罪分子加杀人疑凶了,也不差这个坏人认证了,华家二叔的这个指控对于我来说根本就像隔着靴子挠痒痒,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百无聊赖地呆在弥驰集团里困觉,除了每天会打电话询问关于华家二叔大儿子公司收购的进展之外,我其他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弥驰集团和祥子与单纾伟打诨度过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思想里居然还能这么懒洋洋地插科打诨,就连单纾伟都被我搞得烦不胜烦,巴不得华弥驰那边赶紧将华家二叔大儿子的公司给吃透,好让我提包袱走人,远离他的视线范围。
我乐得其所地继续自己的‘事业’,想着距离祥子所描述形容的电视剧里的那些稍微有点儿实权的资深混混大抵不过也只能这样了,再往深了走,我就当真不知道应该作何表演了,这样的日子一直耗到了两天以后。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我本打着主意想要带方嫄和祥子出去转转,却不想迎来了一个我日夜盼着的消息,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单纾伟打电话来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弥驰集团的人终于将华家二叔大儿子那家公司的账目整理清楚,收购只是分分钟的事,现在只差双方的人员花时间交接管理账目就行了,而我也终于可以不用再时不时地缠着他喊他‘单警官’,搞得他心神不灵。
不过单纾伟的这通电话来了没多久,我就被华弥驰的紧急电话给叫道弥驰集团开会去了,原想着华弥驰或许说的不过也是收购的这件事,却没想到当我抵达弥驰集团时见到的,居然是股东大会的阵仗,而且牵头的人,显然就是上次说了要给我好看的华家二叔。
此刻我才终于反应过来华家二叔那天在咖啡挂里吼着不会放过我是什么意思,敢情这是动员了几乎过半数的股东来向华弥驰施压,因着我这个收购子公司的负责人目前还是他们弥驰集团的安保负责人,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而且又是华弥驰自己提拔上来的,是以这种行为对弥驰集团的影响实际上太过恶劣。
坐在会议桌上的最尾端,我静静地看着、听着,左右我不过是个被人控制着的角色,无论是在弥驰集团的任职、对华家二叔大儿子公司的收购、抑或是被迫加入走私集团,我都不是一个可以自行做主的人,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也自有控制着我的人替我解决,是以这张硕大的圆桌上坐着的那些人到底对我是个什么看法,对于我来讲都不重要。
华家二叔情绪愤慨,激情澎湃地控诉着我的罪证,不但阐明了我这个人的来历不清楚、目的不纯正,把我前后两次被警察带入警局调查的事情说得有血有肉,甚至还将上次他拿给华弥驰听的录音文件也当着众股东的面播放了出来,一直引导着每个人的情绪,最后直直地撇开我这张烂牌,把最终的矛头指向了华弥驰和他老婆,把原本是两个公司之间的商务往来说成了是弥驰集团的内部斗争,也算得上是秀了一把好口才。
我坐在下首既不出声也不表态,对于华家二叔所说的那些控诉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华弥驰接下来的表演,本来就是嘛,他们这群弥驰集团的股东商议在这里开大会,我又不是弥驰集团的股东之一,在这里坐着就已经实属勉强了,若是我再开口反驳华家二叔的话,只怕情况会更糟。
好在他们华家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华家二叔这厢的控诉说完之后,华弥驰就当即义正言辞地否认了华家二叔所有的问题点,并且毫不露痕迹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华家二叔大儿子公司的账务上面。据查,那间公司的实际账务和汇报至弥驰集团的账务有着严重的出入,亏空巨大,若不是这次恰逢我这个天降奇才想要收购的话,只怕日子一久了,那间公司还会连累到整个弥驰集团。
不得不说华弥驰能够成为整个弥驰集团的董事长还真不是只凭幕后走私团伙。只见他们叔侄二人一番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将整个战局从最初的一致戕伐对外到后来的分崩离析,最后甚至有人直接为我开脱起来,说我最初进入弥驰集团的时候并没有签署任何不得额外经营公司的条款,而且就单论弥驰集团的安保工作来看,我也是完全符合规章制度的,说我想要收购华家二叔大儿子那间公司实际上是为了给弥驰集团提个醒的举动,到会议结束后,我居然成了一个好人。
搞不清楚他们这些人的奇异想法和思维方式,从会议室里出来后我只得赶紧从众人的眼皮子地下迅速溜了,生怕有些人会拉住我讨论关于收购子公司的一些想法,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让我直接承认一切都是老板娘和华弥驰两个人的安排来得好过。
刚一离开弥驰集团,我就接到了祥子那家伙的求救电话,苦哈哈地在电话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