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不敢接华家二叔递过来的咖啡,沉着声防备地开口道:“对于我来讲,华先生是一个非常好的老板,我不仅从他那儿得到了一份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工作,而且也感受到了朋友的关怀。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像我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人愿意真心对我。所以现在,他除了是我的老板之外,也是我的朋友,这就是我的看法。”
“朋友?呵呵呵……钟烈呀,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好傻好天真啊!”华家二叔翘着二郎腿轻轻地拍了拍他西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摇头的模样仿似我说的是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让我十分地不爽,不过让我更加不爽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钟烈,在我们华家这么个世代经商的家族里,从来都不会提什么真心以待的朋友这种话,尤其是对与我们身份不相匹配的人而言,就更加谈不上真心了,我们所看重的,无非就是每个人存在的价值罢了。华弥驰之所以对你倾注了那么多的心力,那是因为你钟烈对他而言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呵呵呵……我知道这样的话你不爱听,可是钟烈,通常你最不爱听的话,往往都是大实话。我也知道我说得的确是太过坦白,不过我这人就是这样,我做不来华弥驰那样的虚与委蛇,对我有用的人我大都会直言挑明,用相应的利益和对方做等价交换,怎么说来到最后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认为这样的合作才是最明智的,你说呢?”
我笑了笑算是听明白了他的话,搞这么大阵仗来说开场白无非是他也觉得我对他有利用价值而已,我有些想不通,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成了抢手货了?我不是还在警方的监控下承担着重要杀人嫌疑犯的罪名么?怎么一下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当这件事不存在似的!
垂下头抠着自己手背上的茧子,思考了一阵后开口道:“这么说,华家二叔你也是想用相应的利益来和我做等价交换咯?不知道我这种身份的人能为你效什么劳呢?”
我想我的这句话问得应该是很识时务,只见他面上的笑容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变得更加深了,勾勒出那一道道弯弯扭扭的沟壑,看起来尤其地符合老谋深算这个形容词。
十分钟后,我伸了伸懒腰站在咖啡馆的门口,有些疲惫地看着周遭的点点星火,回想起方才在楼上包间里的情形仍觉得不太真实。
我就像是这座繁华城市里的一粒尘埃,原本毫不起眼地随大流游走在这座城市里,可不曾想会突兀地被一阵龙卷风给刮到漩涡的中间,虽然现在还能依附在华弥驰这棵大树上苟且偷安,但是所有事情的发展似乎都早已偏离我的预设,我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变得尤为艰辛。
踩着夜色中独有的静谧,我驾着车悄悄地往庄湉的住处去,那天我没能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及时赶过去见她,以至于才会发生这种事,是我的错!是我的大意害了她的性命!或许那天她给我打电话时想要说的并不是什么U盘的事情,或许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受到了生命的威胁,所以在电话里的语气才会那么慌张,所以才会故意以柳妙U盘的由头给我打电话,因为她知道我对柳妙案子的事情很上心。她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可是我却……
看着黑漆漆的五楼在其余亮着灯火的楼层中间显得格外的刺眼,我不禁开始幻想,若是庄湉此时还活着,那么她现在会不会已经在做完饭了?然后搞得厨房乱七八糟又懒得洗,吃过的饭碗通通都堆在厨房里,非要等着大扫除的时候才解决。若是她还活着,我和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挑明了那层朦胧的关系呢?我现在会不会正在她家里蹭饭呢?她不愿意收拾的碗筷,我应当都会为她做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坐在庄湉楼下花园里又哭又笑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很凄凉,不过当祥子打过来的手机铃音响起来过后,我倒是觉得自己挺可怜的。
祥子咋呼地叫我回去吃晚饭,语气轻松愉悦,略微带着点儿小兴奋的感觉,说是他特意让刘大姐给我留了饭菜,而且自己还刻意去外边打包加了一个菜,专程等我回去享用。他这么明白的谄媚之举,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小子是有事相求,而且听他的语气,貌似这事儿还有点桃色。
我收拾起心情起身回了别墅,刚刚将车停好就见祥子挂着一张笑得快要烂掉的脸从车库连接着厨房的后门里钻出来,利索地为我打开车门,笑道:“烈老大你回来了?你这大晚上的去哪儿了?接到我的电话后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我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说道:“你祥子大爷破天荒地给我加菜,我又怎么敢不识好歹在外面吃饭呢?”
“烈老大,看你这话说得!你是我祥子要跟一辈子的老大,孝敬你一道菜而已,毛毛雨,呵呵……毛毛雨啦!”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红光满面的祥子,忍不住打趣:“毛毛雨?这似乎不太可能吧!你打开门去外面看看,我刚刚瞥见天上下的可是红雨,噢不对,是桃红色的雨!”
“哎呀,烈老大~~”
我抖了抖,听见祥子的声音让我像活吞了一条蛇一样恶心,赶紧脱了外套坐在饭桌上,摇头制止祥子:“那个,你这是在对我撒娇吗?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