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问我，还弄得这么神秘？”于嫣然嘻嘻笑着说。
“以后没有人照顾你的场合要少喝酒！”看着于嫣然的样子，我忍不住说道。
“知道了，今天这不是开心嘛！”于嫣然说，“大家都高兴，我也高兴。我本来不高兴，喝着喝着就高兴了。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于嫣然绕口令似的一段话把我逗乐了，前面的出租车司机也笑出了声，“哟，这小姑娘，喝了酒口齿还这么伶俐！”
“嘻嘻，师傅，你真有眼光！”于嫣然仍然笑着说，声音清脆悦耳。
“今天就算了。”我说。
“就问我这事啊？”于嫣然抬起大眼睛问我，样子颇为可爱，“就这件事还弄得这么严肃？”
“不是，我要问你别的事。”我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问，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于嫣然离职都办完了，再追究这件事还有意义吗？但是如果不问清楚，那可真就是埋在我们企划部门的地雷，谁知道什么时候又炸响了呢，谁知道下次又会炸到谁的身上？想到这儿，我又问道：“吕士焕是不是也参加你们的圣诞节聚会了？”
“是啊，他这人，哪次聚会能落下啊？”于嫣然心不在蔫地说。
“他在那儿照相了吗？”我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唉，你老问他干嘛呀，整个聚会我都没注意他，他做什么了我哪儿知道啊？”于嫣然说着，“我先是唱歌，后来跳了会儿舞，然后老严过来和我喝酒，我们就一直在聊。”于嫣然说着，笑起来，“老严太能说了。”
“老严都说什么了你还记得吗？”我问。
“说什么我哪儿记得住啊，我就记得他问我，以后能不能让我负责他们公司的业务，说什么看我办事挺好的。我当时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说要和领导申请才行。”于嫣然扶着头，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谁记得那么多啊！我本来想多玩会儿，懒得理他，但是他和咱们公司有业务嘛，所以才打起精神来应付，那天都没玩痛快！”
以前一直都是吕士焕负责老严的旭升公司业务的，老严突然想换成于嫣然，为什么？听了于嫣然的话，我不由思索着。以前听人说过，吕士焕在他负责的广告公司里口碑并不是很好，有同事传说他做事特别不认真，约定好的广告内容必须要反复提醒他，有的说他向人家索要贿赂，但是这都只是风闻，没有哪家广告公司拿出真凭实据告到公司来。况且我们是甲方，有选择广告公司的主动权，作为乙方的广告公司对接洽人的某些过份要求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真惹恼了接洽人，白白得罪人不说，把广告合作断送了更是得不偿失。所以从公司层面到经理一层，一直都无从下手去整治约束。
“老严和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吕士焕在旁边吗？”我继续问道。
“我压根儿就没注意，谁知道他在哪儿干什么呀？他有那么显眼吗，他根本就不显眼，所以我根本就没注意他！最讨厌的就是冯志霞，老是跑过来给老严敬酒，说是让他给介绍几个朋友认识，整个就是一个动机不纯！----聚会嘛，我就是想着去玩儿的，哪还注意那么多事啊！”于嫣然声音小多了，好像正要睡过去。
“唉！”我叹了一口气，“你都被人害成这样了，还没想到吗？”
“谁害我？姐，你别那么胆小，我厉害着呢！害我的人，我就这么一巴掌，看谁还敢害我！”于嫣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仍然清晰：“就老冯那样的，我喝了酒都能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傻丫头，那看不清楚的呢？看不清楚的才更可怕！相比之下，冯志霞那些表现简直都不值一提！”我心里恨得什么似的，但是现在跟她说显然她也听不进去了，只好提醒她：“你别睡啊，睡着了我就把你扔到马路上！”
“你才不会！”于嫣然却更紧地抱住了我的胳膊，“你把自己扔在马路上也不会把我扔在马路上！”
“你比我还清醒呢！”我气乐了，“方总还让我送你回家，我看需要送的是我！”
“嘻嘻，方总人挺好的！我刚发现方总人真不错！姐，为什么你碰到的都是好人，我总碰到这样的人-渣！”于嫣然说，听着声音有些不对，我就觉得她抓我胳膊的手有些轻微发抖似的，“你说是我做错了事吗，还是我就该碰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他们真够烦人的啊！----还是喝酒好，喝完酒就觉得轻飘飘，晃悠悠的，什么都不算事儿！”
“你以为我碰到的就都是好人吗？”听于嫣然这么说，我想起去吃饭前收到孟玉良发来的信息，他又想约我一起吃饭，我告诉他要给同事送行，他就没再约。结果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的一个同班同学发了条信息给我，告诉我她正在我住的“欧美印象”附近和别人一起吃饭，接着她又发来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印证了我之前对孟玉良的判断，“其实，谁都会遇到一些人-渣，所以我们都要学会保护自己。”当时正在和同事一起吃饭，我就硬生生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现在听于嫣然抱怨，我当然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这件事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