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晨如果没有遇见人,那么全世界只有街对面的红绿灯跟你一样是醒着。
苏秋雨要六点半才会醒,白松额外买了一份米线,这个天气食物没有那么快冷,但面条放久了会干涩不好吃。
为了不至于让米线凉了,白松特意在摊外找了个塑料板凳坐着,等了一会才让老板把米线下锅。
现在已经是凌晨六点了,如果站在高楼之上,应该能看见太阳缓缓冒出了红润的头。
破衣烂衫的乞丐走过,大货车引擎正在预热,扫地声依旧稀稀朗朗,那些要为生活奔波的人已经在这个时间段保持着清醒。而夜猫子们睡眼朦胧准备各回各家,也许勤劳的人会看不起他们,但他们又何尝愿意这样?
白松走得很慢,等回到家的时候他的开门声已经惊醒了苏秋雨,苏秋雨长发有些凌乱,无力抬头看了看,看见是白松又闭上了眼睛。
白松洗了一把脸就躺在了床上,感觉到白松躺在床上,苏秋雨眼睛也没睁开无力地说道:“白松,我头好痛。”
头痛?
白松一摸苏秋雨光洁的额头,明显高于了正常的体温,白松担忧地说道:“看样子你发烧了,今天请假吧?”
这时闹钟响起了,六点半的闹钟每天都很准时。
苏秋雨强撑着起了床:“没事,吃两片发烧药就好了,今天公司有个客户,我不能请假......”
只是说着说着,苏秋雨支撑身体的手一滑倒在了床上,还好白松也在床上,眼疾手快的垫了她一下不至于会摔疼。
“还是请假吧,看样子烧得挺厉害的,钱的事你别担心。”白松安慰道。
“可是......”苏秋雨还是想硬撑着起来。
“没什么可是了,乖,听话。”白松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她。
噗嗤。
苏秋雨虚弱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点微笑,似乎是被白松这种哄小孩的方式给逗笑了。想起来,俩人之间好久没有这样亲密的对话了,以前生病白松也是不管不顾的去赌钱喝酒。
他真的变了。
想到这里,苏秋雨终于听了白松的话躺在床上。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白松把打包回来的米线拿进了狭小的厨房之中。
白松笨拙的洗干净锅,然后把米线倒进锅里重新煮一下,发烧感冒的人是不能吃油腻东西的,所以白松打算重新煮一遍将油渍去净。
等再捞起来的时候,油已经被洗干净了,白松重新烧了点水倒在了米线里再淋上一点酱油,一碗二次制作的清汤米线就成了。
“来,你先起来吃点。”白松询问了一下:“对了,家里有没有体温计。”
苏秋雨无力的给白松指了指,白松顺着方向,找到了体温计,尽管生活贫困但有些小东西还是有采购。
白松将苏秋雨的睡衣撩开,将体温计放在她胳膊之间,期间蹭到一些光滑细嫩之处,不过白松没有那些心思。
苏秋雨夹着体温计不方便再加上本身也很难受,白松只好让她半靠着自己的身子,然后一点一点喂她吃。白松每夹一筷子都将其吹冷,然后再喂给她,苏秋雨只需要将嫩唇微张就可以吃到了。
白松看着时间,差不多有八分钟了,白松停止了喂食伸手去将腋下的体温计给取了出来,一看体温计:38°。
成年人38°的话,倒是不用吊针那么麻烦,打针或者吃药都可以。
“38°要不要去打一针?打一针就好了。”白松试着问道。
苏秋雨摇了摇头,无力撇了一眼白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怕疼。”
“好吧,你吃完,我出去给你拿退烧药。”苏秋雨这么一说,白松倒是想起来苏秋雨以前提过怕疼的事。
白松又继续喂了苏秋雨一会,再喂的时候苏秋雨摇了摇头,秀发划过白松饿脸上。
“老公,人家不想吃了。”趁着女儿不在,苏秋雨小小的撒了把娇。
女人在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他可以比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还坚强,女人在有臂膀可以依靠时,又会变得比水更加的柔情蚀骨。
白松无奈的放下了碗,将碗放在桌子上,然后穿上了鞋子,叮嘱了苏秋雨好好休息打个电话请假之类的云云。
走在诊所门前,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诊所,有两个门面,在这一地段的口碑一直都挺不错的。
“段老师,我拿点感冒药。”白松走进去,他口中的段老师就是这里的主医师了,口碑一直是顶好。
段医生本名段国生,相貌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可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已经年满四十了。
“你什么病?”段国生对于白松略有耳闻,毕竟都是这一带的人,也清楚白松是个浑人。
可医者父母心,不管是小混混还是什么,段国生从来都是一视同仁,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敬重他的原因。
“不是我病,我老婆有点发烧,量过体温了,38°”白松如实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