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宣正要向自己的帐包跑去,刚跑了两步,想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忙回头,看见皇上正站在他的身后,急忙向他走了几步,向他鞠了一躬,“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
皇上淡然的站在原地不动,摆了下手,“不必谢,你快进帐包吧,别冻坏了。”
那个令人讨厌的太监又开了口,“大胆奴才,见了皇上,还不赶快下跪。”
承宣对这个太监讨厌极了,他并不觉得需要向皇上下跪,不过,皇上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给他下跪磕头也是应该的,便要向他跪下,被皇上一把拉住,“朕免了你的下跪之礼,快进帐去,有时间来看朕。”
“多谢皇上。”承宣感觉到实在太冷了,急忙转身,向帐包跑去。
帐包里点着一个炭火,上面有一个小吊炉,里面放着羊肉,咕嘟咕嘟的翻滚着,香气四溢。显然,这个帐包一直有人居住着。
有了暖和的住处,承宣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拿起一只碗,从里面舀出一碗肉汤,喝了一口,感觉膻腥味很重,身子实在太冷了,皱了皱眉头,又仔细看了四周,除了这个吊炉的羊肉,再没有别的吃的,只好捏着鼻子,强行的往嘴里倒。
喝了一碗羊肉汤,又捞出几块羊肉来,咬了一口,也有一股子膻腥味,实在太饿了,只得强行的吞进肚子里。
吃了几块羊肉之后,加上有炭火烘烤,感觉身上暖和多了,也舒服了一些,四周看了看,发现有几件皮袄,不客气的找了两件套在身上。
现在,身子暖和了,承宣感觉到困了,看看帐篷里堆着几张毛毡,摸着很柔软,也很暖和,承宣倒在毛毡堆里,又拿起一张毛毡盖在身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承宣感觉身上特别不舒服,忽冷忽热的,浑身冒汗,整个身子直打颤,非常难受,不由得卷缩着身子。
卷起身子后,仍然很不舒服,承宣挣扎着想起身,感到浑身没有力气,头脑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上有点疼,有人在使劲的踢他,使劲的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来看过去,发现可馨正满脸怒火的瞪着他,“大色狼,赶快起来。”
承宣挣扎的起身,身子虚浮无力,刚站起身来,又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又挣扎地站起来,再摔倒下来。
可馨伸出小手摸一下他的额头,非常烫手,又看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显然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生气的说,“真没用。”冲帐外喊道,“来人。”
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找个郎中来,给这个大色狼看看。”
丫鬟惊愕的看着可馨,可馨感觉失言了,更加恼怒,“死丫头,还不快去。”
过了一会儿,丫鬟带着一个郎中进来,四十多岁,虽然也穿着皮袱,看神情和相貌,不像是瓦剌人。
郎中给承宣把了脉,又摸了一下承宣的额头,站起身来对可馨说,“公主殿下,这位公子体内的寒气特别重,刚才又受到热气,寒热交加,得了伤寒之症,如果不能及时治疗,恐怕性命不保。”
可馨惊讶的看了看承宣,没想到他的病这么重,一定是冻坏了,汉人真是不经冻,想着他可能会讲不少故事,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便吩咐郎中说,“他就交给你了,本公主要出去办事,等本公主回来的时候,要是他的病还没有治好,就抽你的鞭子。”
郎中把她的脾气摸透了,微笑着向她行礼,“尊令,公主殿下。”
可馨又摆出一副凶狠狠的样子,对承宣说,“公主回来的时候,你的病还没有好,本公主也抽你的鞭子,听到没有,大色狼。”
郎中一脸惊愕的看着可馨,可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给他治病。”说罢,转身出了帐包。
郎中轻轻的摇头,笑着对承宣说,“可馨公主嘴上凶巴巴的,心肠特别好。”
承宣感到身子非常乏力,勉强的冲郎中笑了一下,“我看出来了,谢谢你。”
承宣实在没有力气,说完这句话后,直喘气。
郎中对他说,“这一路上,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遇到可馨公主,是你的福气。”
承宣冲他点点头,想起了救他性命的皇上,对郎中问道,“先生,帐外的那个皇上是谁呀?”
郎中有些惊讶,“你说的是大明皇帝吧,他的名字叫朱祁镇,你可不能在他的面前提啊,这是大逆之罪,要是在关内,要砍头的。”
“哦,谢谢先生。”
朱祁镇,承宣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见过似的,至于在什么地方见过,承宣实在想不起来。
大明的皇上竟然在瓦剌人的营地,看他的处境,应该跟自己一样,也是被瓦剌人抓来的。一位曾经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大明皇上,竟然落到如此的境地,承宣不禁对他感到有些惋惜和同情。
想到他刚才那么维护自己,感觉有些蹊跷,他难道认识自己吗?
经过郎中的医治和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