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弯弯绕绕,终于在一个家丁带领下,楚白来到了程王的书房。这不禁让他感叹王府之大。
他站在书房外,昏黄的烛火光透过屋外,楚白抬眼望去,依稀可见一个人影站在书房内。
“是小女的朋友吗,呵呵,进来吧。”
他正想敲门时,书房内却响起一声洪亮的声音。
楚白一怔,倒也没再迟疑,推门便进了书房。
书房内,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正挽袖练字,他的握笔的右手依旧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因为楚白而放下笔。
而楚白也没有打搅中年男子,反而饶有兴趣的观赏起书房来。
书房的摆置和样式虽都不是寻常东西,但对于程王的来说,还是有些简陋。
一架檀木架子置于屋内,上面放满了各样的书籍典故,楚白拿起翻了翻,皆是些治国通论的书,他撇了撇嘴,又将书放了回去。
书架旁是几把上等木材坐的椅子,所雕图案几乎都是虎豹,倒也象征了程王的身份。椅子的正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大副画,他细细观赏了半天,最终也只是感叹了一声画的真是惟妙惟肖。
再看向中年男子,依旧伏在那张花梨大理石大案上。案上垒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楚白走向中年男子,随后停在了大案前,低头看去。
只见中年男子写的是一篇较长的赋,恰巧楚白也曾读过这篇賦,是洛水汉余书写的《洛水赋》。
“问前路,天不知,地不晓,君不明!惟光明浩荡,邪不侵,魔不入!浮遍今生!”楚白不自觉的说道。
直到说完后,他才反应过来,顿时抬眼看向中年男人。
而中年男子在楚白自语时,便已经停下了手中的笔,楚白这一抬头,顿时二者四目相对。
“在下见过程王。”下一刻,楚白抱拳行礼道。
程王看着楚白,丝毫没因为楚白这个有些简单行礼而不快,反而笑道:“小友也喜欢这篇洛水赋吗?”
“在下只是觉的赋中的这句话很有意思,倒算不得什么喜欢不喜欢?”楚白谦虚道。
“是吗?这句话本王也很喜欢,小友既是魔道中人,竟喜欢这句描绘正道的话,倒是让本王颇为惊讶。”程王笑看着楚白,双眸中隐隐带着丝莫名的味道。
楚白没有因为程王知道自己的身为魔道而诧异,毕竟燕灵能知道,权势浩大的程王又怎会得不到风声?
“世人皆说汉余写的洛水赋说的是正道的舍己为人和他们秉承的信念,呵呵,但在我看来,没有比这句话再明显不过,洛水赋说的原本就是我魔道呀!”
“哦?那本王倒要好好听听。”程王顿时显出一丝兴趣,他坐在大案前,抬手示意楚白也坐下来。
楚白没犹豫,径直坐在了椅子上。
“那在下就说说我的拙见。”楚白轻轻咳了咳嗓子,看向程王。
“问前路,天不知,地不晓,君不明,说的不正是魔道?正道视我等为宿敌,不论原由,只管斩尽杀绝,而世间视我等为妖魔,但凡哪里发生惨事,第一件事便是推到魔道身上,那我们的出路,不正是,天也不知,地也不晓吗?”
“这……”程王一怔,,显然是被楚白的话给惊住了,他虽想要反驳,但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而下一句,光明浩荡,邪不侵,魔不入,说的岂不是只要心守本心,管他什么正道,管他什么世间,唯我逍遥,浮云过半生!”
“好好好,这番见解老夫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友还真的特别啊!”程王被楚白的这番言论惊的久久无语,数秒后,方才赞道。
“王爷缪赞,在下这点小见地,又算的了什么。”楚白嘴上谦虚,脸上却不由有些飘飘然。
程王轻笑数声,话语却是一转,“本王从你进来便一直观察你,常人见到本王,莫不说心惊肉跳,也会略感紧张,倒是你让本王有些刮目相看,可是,小友,你的心太躁了!”
“这……不知王爷此话怎讲?”楚白一怔,不由问道。
“不知前后,不知后果,率性而为,看似潇洒,实则只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小友,要小心了!”程王意味深长的说道。
楚白听罢,顿时一笑,却没反驳,只是绕开了话题,“王爷叫我来,不会只是想和我说这些话吧?”
程王笑而不语,只是伸手拿起未干的毛笔,抽出一张宣纸,提笔写了一个字。随后,将纸递给了楚白。
楚白接过一看,只见是一个“思”字。
“本王叫你来,只是想看看魔道的青年才俊是什么样的,你的事情我已知晓,萧山确实有些过了,他的事情我不会过问,至于齐家,呵呵,就要靠你自己了!”
程王说罢,端起一旁的茶杯,轻饮一口。
楚白很是知趣的告退一声,便出了书房。
待走出书房后,他拿起宣纸,又看了一眼。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