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看他出了门,笑容一收,眼里射出两道寒光,通过刚才对两个人的观察,他可以断定刚才和孟晓云的谈话被蔡志国偷听到了,所以才联合何云前来逼宫,这个蔡志国,偷听自己的谈话不说,还敢威胁自己,这样的人就如同一只爬上脚面的蛤蟆,虽然不一定咬人,但是非常让人恶心,说什么也得让他滚蛋。
但是自己初掌大权,各方面情况还都不熟悉,如果贸然动手,恐怕会让一些老员工心中不安,萌生退意,如果是蔡志国这样的闲人倒也无所谓,就怕他会蛊惑那些重要部门的员工,一旦发生哗变,恐怕会造成严重后果,所以暂时不能收拾他,再让他蹦跶几天吧。
主意已定,秦天去了财务室,白玉竹和赵芳芳都在那里看账目,自己也得去过问一下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了解一下鼎盛公司的经营状况。
“玉竹姐,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白玉竹点点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应收账款太多,而且时间拖得也比较久,眼看就要成为坏账,而且咱们的负债也不少,银行贷款不说,竟然还有高利贷。”
“有多少高利贷?”
“500多万吧。”
“怎么会这么多?”
白玉竹叹了口气:“其实杨鼎天最初的时候只借了200万,但是他借的这个高利贷是利滚利的,所以就越来越多了。”
“可是据我估算,光是帝王丹这段时间差不多就卖了400多万,为什么他不用这钱先把高利贷还上呢?”
“帝王丹确实卖了不少,但是多一半的销售额来自云雾山大药房,这个云雾山大药房是燕南最大的药品零售企业,俗话说店大欺客,不但向供货商收取提成返利,还要时不时的出点赞助费让他们搞活动,更为过分的是,他们那里结算货款是三个月一次,而且是第四个月月初结算第一个月的货款,尽管他们给咱们销了300万,但是扣除各种费用以及中间差价,明年开了春他们才能给咱们200万,所以杨鼎天除去给工人开工资和维持公司日常运转的费用,手里也就没钱了。”
秦天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尽管他们接手前就预料到鼎盛肯定有问题,但是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杨鼎天居然借了高利贷。
“那还有没有其他单位欠咱们的货款?”
“当然有,但是大部分都是外地的经销商,有的已经拖欠了两年之久。”
“那杨鼎天为什么不派人催讨呢?”
“派了,可是没要回多少啊,你看,前些天还有几个业务员去燕北讨债呢,可是人家给了十五万,实际到账的不到十万,这点钱对于鼎盛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啊。”
秦天的头都大了:“玉竹姐,我听不明白,人家给了十五万,为什么才到账十万,那五万多去了哪里?”
白玉竹苦笑道:“这就是鼎盛公司最大的弊病,杨鼎天居然允许业务员坐支现金,那些业务员以疏通关系为名,从客户那里直接打条领现金,然后借口请主管领导吃饭娱乐,花掉一部分,其他的都中饱私囊了,等到人家客户给咱们打款的时候,肯定要先把业务员坐支的这部分款项扣掉,剩下的才打到公司账户上。”
秦天点了点头:“那就难怪了,不过你说业务员中饱私囊是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我大小也是个生意人,也经常请客户吃饭,有时候还得请他们去娱乐娱乐,但是这几个业务员的消费水平有些离谱了,燕北和咱们燕南的消费水平基本相当,而且欠咱们货款的那些公司规模并不是很大,请对方一个会计吃饭,居然花了不到两万,两万是什么概念?鼎盛公司四五个高管的月工资啊,燕北有那么高的消费水平吗?就算是吃了饭去唱歌,唱完歌再泡个澡,甚至找个小姐,三个人有五千也就到顶了,剩下的一万多去了哪里?只能是进了业务员自己的腰包。”
秦天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这个杨鼎天,这不是胡闹吗?他就不知道自己背了一身债务,竟然对这种离谱的花费视而不见,真是老糊涂了。”
一边的孟晓云接口道:“秦总,这就是习惯成自然,积重难返啊。”
“孟会计这话怎么说?”
孟晓云苦笑道:“看来你们都不了解杨鼎天是怎么起家的,当初杨鼎天是一个国有药厂的副厂长,后来那家国企倒闭,他就带着一部分人另起炉灶,建立了鼎盛制药厂,那个时候鼎盛的销售渠道都在医院,想必你们也清楚,走医院的药物利润很高,同时医院采购药品猫腻也很多,请客送礼的花费也很大,杨鼎天那时刚刚创业,为了尽快打开销路,对销售人员的政策放的很宽松,最初的一批销售员也是从国企带过来的,他们对打关系送礼请客吃饭这一套玩的很娴熟,也确实给鼎盛创造了不少利润,这也使得鼎盛从一个类似于作坊的小厂子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然而这两年随着社会舆论对医院高药价的声讨,医院方面也不得不改变政策,换成了公开招标的方式,咱们公司生产的这几种药品竞争力太差,被人家有实力的企业挤出了医院,不得已杨鼎天改换了方式,让各地的医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