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有没有被打击到底,打击我肯定是有一些的,每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眼前都会出现一座山坡,山坡之上坐落着几十座坟茔。
不过臧霸仅仅是心中对死去的兄弟们有着歉疚,他自己却不会被这件事情所击倒,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变得更加的坚强,更加的冷静。
钟繇找唐林给他要来了几本兵书,这还是唐林托陈群给弄来的,当钟繇把这些东西扔到臧霸的面前时,臧霸那颗疯狂顽劣的心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上糊着的窗纸照进了屋内,将屋内映照的与白天相差无二,睡不着的臧霸干脆做起身子。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枕边放着的那几本书,粗糙的封面还能让人感受到纸张本身的粗粝。
“定然会为你们做出个样子来的。”
如今的臧霸就是为了那一役死去的几十人而活的。
于是第二日清晨,众多个子操练的士卒惊讶的发现,一营里的一个伍长极其麾下的士卒像是疯了一样。
别人按照军规跑十圈,他们就跑十五圈,别人拿着长枪刺击两百下,他们就三百下,总之就是各种超越。
在他们的带领下,一营里面的人全都跟着他们一起疯,毕竟臧霸以前是一营的校尉,虽说如今他被撤了职,但是钟繇却没有安排新的人员就任,明显是给他留的位子。
这件事情钟繇没有隐瞒,唐林也听说了,但是他没有问,他相信钟繇的眼光,也相信在历史上留名的臧霸不会就这么沉沦下去。
同一时间,在邺城内的工坊区,全邺城所有的铁匠木匠都被召集了起来,他们忙着铸造各种军械与箭矢。
唐林这是在早做打算,一是提前准备好让各支部队提前适应新的军械,以免早时候才发现用的不顺手。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唐林与刘宏闹翻了,他不确定洛阳那边什么时候会把他可以铸造军械的权利收回去。
“咣当”老周把一把已经成型的刀坯扔到了铁毡上,一旁两个小徒弟一人拿钳子钳住刀坯的一头,另一个拿起大锤开始敲打,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样的一幕在附近的铁匠坊之中还有很多,自从找到了合适的配方之后,唐林就下令囤积了大量的铁料。
而越过墙壁到达另一边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一群木匠在一个院子之中分开坐下,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一支支箭杆就成了型。
而在院子的角落,早就已经堆积了许多,只等着那边腾出手脚浇筑出箭头之后,一只只簇新的箭矢就成型了。
“城西军现在是什么情况?”
唐林很久都没有见过韩荀了,这个最开始追随自己的汉子如今变得更加的黑了,但是也更加的壮硕了,听了唐林的话,韩荀裂开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一笑,说:“大人,幸不辱命。”
唐林眼前一亮,韩荀从来不说大话,这个憨厚的家伙甚至在私底下会将标准稍稍调高一点,所以他说可以那就是可以了。
唐林高兴的拍拍韩荀的肩膀,他真的是很高兴,如今他的计划中缺少的那些力量被这些家伙一一补足,到现在为止,就只差最后一块了。
“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唐林自言自语道,站在眼前的韩荀一阵郁闷,大人又出神了。
好在唐林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依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韩荀,抱歉的说道:“抱歉了。”
韩荀赶紧摆手,说:“大人严重了。”
这时有下人禀报,河间郡郡守求见。
“哈哈,真是不经念叨,刚念叨一下就来了,让他进来。”
韩荀好奇的站在一旁,唐林没说让他走,那就是有意让他留在这里,不过他不认识什么河间郡守,所以有些好奇。
很快,下人就领着一个青年走了进来,只见那个青年进门之后看后没看唐林一眼,纳头便拜。
唐林上前两步一把搀住对方,不让对方跪下去。
“冯子安,你还不服啊。”
唐林小声的说到,来的正是刘宏登基之后上任的河间郡守冯子安兼河间守将。
冯子安低着头白了一眼唐林,顺势就站了起来,他本就不想给唐林磕头,本来想的就是拖到下人出去之后,谁知道屋里还有个韩荀在场,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出去的,冯子安还以为是唐林故意找来的人要看他出丑呢。
韩荀确实是唐林故意留下来的,但是却不是为了收拾他,而是另有原因。
二人分别落座,韩荀陪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唐林详细的询问了他离开之后河间的情况,冯子安则问了一些唐林自己的事情。
“大人啊,年纪不小了。”
说着说着,冯子安嘴里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把唐林听的一楞,这是从何说起。
见唐林有些不明所以,冯子安咳嗽了一下,接着说:“我都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最大的那个都会跑了。”
唐林一翻白眼,他还以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