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浮夸的作风,会长居然没反对……最近他对他言听计从,”她撅起嘴,耸耸肩,“也不知道是中什么邪了。”
“算了,你也别和他计较。现在的人,很多都这样:只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却从来不考虑自己是否有值得别人关注的内涵……”
“是呀,虚有其表的混帐越来越多!”
“你呀,”轻羽笑起来,”立场这么敌对,怎么共事呢?”
“忍呗。反正看他不顺眼的又不只我一个。”
“这么没人缘?”
“那是。你刚才没看见吗?他的确有气疯别人的能力。大家和他的关系,都处在濒临撕破脸状态。”
“我开始佩服你们了,有度量!”
“他要是健康点,早有人抽他了。看那一脸病容……自称心脏有问题。别人一说点什么刺激性的话,他就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真有病?我不信,也许这只是他拉住别人眼球的又一种方法。像我这么想的,绝对不在少数,但是没人敢确定。谁都怕出了事自己担责任,也就让着点他,随他去,大不了装看不见就得了。”
“这是恶性循环。你们越想装看不见,他越要努力让你们看见,甚至使用气人的方法……”
“很好,你已经认清他的本质了。”唐苓皱眉扫视一圈,“不行,人越来越多,我得去尽忠职守。经他刚才这么一闹,我再在这儿陪着你的话,真好像偷懒似的。”
“那我自由活动了?”
“对,一个人呆着要乖呦。没事可做的话,提供你一个娱乐。叶希那小子不是出去了吗?我敢和你打赌,他现在肯定呆在外面最亮的地方,不信可以去窗户那儿验证。”
“有什么讲究?”
“他就像飞蛾,喜欢扑火。”
“你在变相夸奖他,为了自己的追求而奋不顾身?”
“我是说他对光有着特殊的敏感,喜欢往亮的地方扎。你没觉得他举手投足都好像在舞台上吗?自然喜欢聚光灯的感觉了。虽然没有实力,但他喜欢当众人目光的焦点。”
唐苓说完转过身,嘟囔着“要是再敢叫我‘阿苓’,我就杀了他”,愤恨地去招呼新来的人了。
轻羽先呆立半晌,感受没人陪伴的寂寞,然后走到大厅的落地窗前,依照朋友的建议去观察“飞蛾”。
图书馆外,空场再过去,便是全学校唯一可称美观的地方。
堆砌的平台,陈列的装饰品,婆娑的树影,暗涌的花香。
低矮的花园灯照射出暧昧的光线,吸引来无数的蚊子和一对对的恋人。
即使今天有活动,仍然浪漫不减往日,依稀可见成双成对影影绰绰的轮廓,以弯弯曲曲横贯花园号称最有情调的人造河为中心,发散开去。
由于舞会的布置,花园与空场的接壤处,河一边的尽头,正是最明亮的地方。
刚才被谈论的那个人,真的凭水而立,成为唐苓预言的明证。
轻羽把这些看在眼里,以往要自娱自乐时,便会根据河边堆积情侣的现象,吟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现在却望着荡漾着光芒的河水,煞费苦心地琢磨:“这次应该念什么呢?‘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自言自语完,吐吐舌头。
“他只是‘所谓’的‘伊人’吧?”唐苓的声音忽然响起。
“完事了?”
“哪儿呀?事多着呢,抽空过来看你一眼,就发现你在糟蹋《诗经》。”
“我是以严肃的学术态度在研究古代文学和现代生物学的内在联系。”
“又给我胡诹!”
“我只是听你的话……”
“别告诉我你真的在看他!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呀?也不怕毁眼……有时间多看看舞蹈,好不好?这可是穆歌苦心安排的呢。”
“嗯?穆歌?什么人?”
“学生会长,我的顶头上司……”
“不认识。”迷茫。
“学校舞蹈社团的骨干……”
“谁?”还是不懂。
“现在外面领舞的帅哥!”
“嗨!”一击掌,“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
“……”唐苓沉默片刻:”我鄙视你……”
鄙视完又回人丛中穿梭了。
轻羽无聊地再看向外面。
叶希没动地方,还在那里。
饮料放在水边的花坛边沿,他不时拿起,浅啜一口后,露出虚荣的笑意。
半倚着花坛两腿交叠的姿势,手放在眼睛上四处眺望的动作,各个细节也仿佛精心打造,更让轻羽认同唐苓的评价。
这种人自然没有再看的价值,轻羽便转移目标,开始寻找会长大人,并很快收效。
有些人,表面并不十分出众,本身也没有钻营的兴致。
但放在人群中,却可以让人一眼看出,他是比较重要的那个。
看过两眼舞蹈,算是了却了唐苓交给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