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C大啊,不错,不错。”老大爷点点头。
“这么说来,那个小伙子可能是跟我一个学校的了。”
“嗯,是啊。”
“对了,我和我同学去他那里查水表的时候看见他面色很难看,面无血色的,不是得了什么病吧?”我故作关切地说。
“嗯?”老大爷撇撇嘴,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唉,自从那小伙子搬到这里来,我就没看他下过几次楼,成天都关在屋子里,就是没病也得憋出几分病来啊。”
“怎么他平时不出去上课吗?”
“谁知道啊,”老大爷扭过头去继续逗弄笼子里的画眉,说,“听说他在准备考那个什么……那个什么来着?”
“研究生?”
“啊,对了,”老大爷一拍自己的脑门,笑呵呵地说,“瞧我这记性,那小伙子说他在准备考研究生。”
我“哦”了一声,正待开口,只见一个老大妈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端着牛奶锅颤巍巍地走过来,看来她腿脚不太利落。
老大爷见状放下手中的画眉笼子,上前打招呼道:“张嫂出去打牛奶啊?”
“是啊,”老大妈朝老大爷这边走过来,苦着脸说,“哎,我说老赵啊,这几天你看见我们家小黑了吗?”
“没有,”老大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嗨,大概偷偷跑出去了吧,猫就是这样,不比狗黏人,说不定就像上次那样,过段时间小黑自己会怀着一肚子小猫崽回来啦,哈哈。”
“唉,这只死猫,又生一堆小猫的话,都不知道送谁好,”老大妈抱怨道,“上次就是这样,不声不响地跑出去,最后怀着一肚子小猫崽回来,弄得我头痛死了,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才把那些小猫崽送出去。”
老大妈说完又摇了摇头,端着她的牛奶锅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老大爷笑眯眯地走回来,继续和我聊了起来。
“哎,对了,说到三号那个小伙子啊,我突然想起来前天的一件怪事。”说着说着,老大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哦,是什么事?”我的好奇心被引起来了。
“嗯,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好的,放心吧,我口风很严的。”我立刻信誓旦旦地说,看来这个老大爷平时也积攒着很多话,只要稍加诱导,他的话匣子立刻就打开了。
“唔,前天晚上大概八点多的样子吧,我吃完饭,就坐在这里抽烟,”老大爷指了指门卫室前的一小块空地,说,“这时看见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径直进了一单元,然后进了那小伙子的屋子。”
我站在老大爷的位置,向一单元望去,只见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从楼梯间栏杆的缝隙中看到三号的大门。
“那人是男是女啊?”
老大爷摇摇头,说:“那人穿着一件大衣,领子竖得很高,再加上晚上黑灯瞎火的,我没戴眼镜根本就看不清,不知道是男是女。”
“那人大概有多高?”
“嗯……”老大爷想了一下,用手比了比,说,“大概和我差不多高吧。”
我点点头,老大爷个头不高,大概不到一米六五吧,这个身高男女通吃,所以也无从判断对方的性别。
“唔,那小伙子平时深居简出,从搬到这个小区到现在,几乎没有人上门找那个小伙子呢,因此我就挺好奇的,存了个心眼一直留意着,可是一直到十一点半我关小区大门,也没见到那人出来。我想那人可能就在小伙子那里睡一宿了,可是从昨天到今天整整两天我也没见那人出来—对了,你们到那小伙子那里查水表的时候看到那人了吗?”
我摇摇头,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没看到有其他人在啊。”
“这可就奇怪了……”老大爷晃着脑袋嘟囔道,“那人到哪里去了呢?”
“唔……”
“我跟你说,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哦。”老大爷突然故作神秘地凑了过来。
“什么意思?”
“一个月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咧。”老大爷兴奋地搓搓手,说。
“哦,能给我说说吗?”
“那次是一个男人去找那个小伙子,时间嘛……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半的样子吧,”老大爷回忆道,“当时我正准备关大门—我每天晚上都是十一点半的时候关大门,所以时间记得很清楚—我正准备关大门的时候,一个男人挤了进来,因为很晚了,我就问他找谁。那个男人看了看楼门,说是找一单元三号,我说我马上要关大门了,那个男人说没关系,不用管他。”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嗯……”老大爷托腮想了想,说,“实在想不起来了,当时天黑也看不太清楚。我想那个男人既然让我不用管他,那就是准备在这里过夜了,所以我关了大门之后就直接睡觉了。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来找那个小伙子,所以比较好奇,第二天也就一直留意着,可是一整天也没见有人出来。”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