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开感觉有些兴奋。
院子里面,王越与赵云各持一木剑相对。
“既然你认我做师傅,那么我也就认你作弟子。你身为弟子,就不应该愣在那里,你来先攻吧。”王越说道。
“是!”
赵云应道。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出剑,直攻王越的手腕,王越也是不躲避,轻轻一架便顺剑直切下来,赵云则是马上回防。这一下子攻守易势,赵云先手的优势却是一下子就丢失,大多却是因为赵云并不愿下狠手,便是有着先攻的机会,却也是极为温和,不想却被一招逆转。
赵云匆忙地想要脱离战圈,却不想王越的剑如影随形,紧跟着赵云的动作,赵云无奈,也只好极为被动地防守。可是赵云不能脱离,也索性不想着去脱离,剑招之间开始变得行云流水,一剑叠着一剑而出,宛如海浪那般,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歇。面对如此的赵云,王越似乎也还是留有余力那般,毫不惊慌。一招一式犹如微风拂树,极为自然而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两人的剑势精彩之极,石不开看得极为陶醉。而很明显的,王越的力量,速度,反应等俱是超过石不开一截,但是王越使用的俱是中正平和的打法,没有诡异的打法,没有飘逸的剑路。一剑一式俱是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然而正是这样的招式,却是令得赵云无从躲避,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接招。而偏偏每一招一式之间,蕴含着极大的力量,饶是赵云咬着牙硬顶,却也只能勉强接住。
逐渐地,赵云的脚步开始快了起来,当身体的速度和手上的速度快上一线而且取得了平衡之外,赵云终于是开始脱离了被动挨打的情况,开始能一剑接一剑攻了。
此时他们依然打了五十多个回合了。
王越暗暗点头,随后,他的步伐却以一个奇怪的节奏走动起来。不快,但是异常准确,随着步伐的变动,王越的身体,手上的剑招也是因此而动,面对着赵云越来越快的剑招,王越依旧是不慌不忙,明明没有多快的速度,却是接住了赵云的所有剑招。然而赵云虽然处在这少年期的时间里面,而且赵云亦曾明白,王越只是比自己的师父童渊小了几岁,也是年过花甲的人,但是赵云却在这体力的比拼下,输了一筹。
赵云的速度开始变缓,而一直不慌不忙的王越见此机会,立刻就转守为攻。其中蕴含的力量,几乎使手中木剑脱手而飞了。赵云想道,要不是因为以木剑比拼,所以有着不能损坏木剑的条件束缚着,大概自己早已经落败了吧?虽然知道自己早已经败了,但是赵云也犹自拼命顶住,并没有放弃。而大概是这样高强度的对打太久了吧,赵云的力量已经耗尽,最后露出了老大一个破绽,被王越直刺而进,剑尖停留在赵云的喉咙上面。
没有将这个姿势持续很久,刚一指到喉咙,王越便将木剑收了回来,说道:“正好一百回合。赵云,那童老头当真没有教与你剑术吗?”
赵云被王越一招弄得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上,此时感觉身上百骸俱是酸痛难忍,而自己却是全身软绵无力,这才明白在这一百回合中已然被王越榨干了体力,不觉有些凛然。
接过石不开伸出的援手,赵云勉强站起来,说道:“是,师父从未交与我剑法和一切与人对敌的法门,只是教与我弓马术数书,并让我将基本功练得纯熟。”
“童老头倒是会教学生,更是找到一个能如此听话的关门弟子。”王越恨恨说道:“难不成天下的好事都要让童老头占去不成!赵云,你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剑?”
“三年前,师父说我基本功已成,以后只要每日坚持不落下即可,然后便给我一剑谱,赵云发现却是在几年前看过这剑术,所以也学得颇快。”
“这可不是快与不快的问题,这种资质,这样的苗子竟然让童老头占据了,这老天,还真的贼眷顾这童渊啊。赵云,你是哪里人?”
“常山真定人!”
“真定赵家吗?虽然已经没落,却也有着一时的煊煌。对了,这次是童老头,是特意唤你来找我的?”王越问道。
“不,是赵云自己要来。”赵云将童渊要自己下山和来这里的理由说了出来。
“这童老头!真是好算计。”王越的声音带着些佩服说道。
有些事情,却是只有童渊和王越明白,童渊虽然枪法精妙,但是其步法来说,步战还是可以,但是要是上马的话,这枪法却又是打了一个折扣。可别以为马战就不需要步法的支撑了,此时的马战,却是没有马鞍于马镫的存在的,也就是骑马的人是需要用自己的双腿来控马的。而步法,说白了却是一种对身体的掌控,一种对战局节奏把握的方法。而王越以剑术著称,其妙处却不在于剑,而在于步法。然而王越却不一定愿意教他童渊的弟子,所以当赵云下山之后,要只是安安分分地完成童渊的任务的话,童渊也是能将枪法传与赵云,因为枪法也的的确确要见过沙场才能学好,但是这一辈子却别想超越童渊了。但是赵云心存一丝谢意,总是回来找王越的,此时王越见到如此一个尊师敬道的学生的时候,也定会教与赵云步法的。